“不要惊讶,不要奇怪,圣者永远忠诚的主人,名字叫做费里曼。”图罗伊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出一个让弗雷德里差点就晕过去的答案。
费里曼,不死帝国六大君王之一,在浮空之城的历史之中,是终极邪灵之一。
圣者为了逃避不死生物的奴役,带领着同伴远赴外海,建造了浮空之城。可是现在却突然说圣者所效忠的是他们一直所敌视的终极邪灵,不死君王,开什么玩笑!!!
弗雷德里瞪大眼睛,握法杖的手都贲起了青筋。如果不是对图罗伊很熟悉,他说不定就以为对方是假冒的,或者被不死生物侵占了灵魂,否则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也许是感知到弗雷德里内心的波动,图罗伊转过头冲他打了个‘等一下再解释’眼神。
弗雷德里深呼了一口气,努力的把心里的疑问压下去,继续默默的听着。
“圣者一直都是效忠于费里曼大人。”图罗伊看着罗布那种戒备的姿态,就知道如果不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是不可能得到对方的信任的。而且除了罗布之外,弗雷德里是一个更难说服的对象。
“管理了天国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宣传的关于不死生物的情况,都是假的吧?”图罗伊转过头,这句话是对弗雷德里说的。
弗雷德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继续用心的听着。
天国宣传里,不死生物以人类的灵魂为食,奴役死人的躯体,把人类当成奴隶和食物等等的宣传,都是虚假的。
不死生物是一种无欲无求的物种,他们最大的爱好其实是沉睡。很难想像一个只喜欢睡觉的物种,会邪恶到什么地方去。
即使有一些冲突,也是因为种族特性而决定的,比如漠视生命。对不死生物而言,杀死某个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凶残,也许是一种好意,因为死了可以转生成不死生物,从而永生不灭,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观念的冲突,生命种族也许会理解不了不死生物的行为,但是弗雷德里知道,邪不邪恶并不是看种族,而是看个体。如果一个个体内心阴暗,凶残,那不管他是人类还是不死生物,都是邪恶的。
一直以来,弗雷德里都有这种清晰的认识,何况成为领导者之后,接触的东西多了,他就更不会有这种肤浅的想法。
可是就算宣传是假的,也总不致于差距这么大吧?一个效忠于不死君王的人类,建造了浮空之城后却把主人当成最邪恶的生物去宣传?
没有理会弗雷德里脸上的疑惑,图罗伊继续说到:“生死之战爆发之前,费里曼大人就已经推算到这场战争的来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着手进行一系列的准备。在他的国度,效忠于他的,除了不死生物之外,还有大量的生命种族。”
“费里曼大人,是最伟大的王者,他教导了生命种族耕种,纺织,锻造,渔猎,无私的提升着生命种族的文明程度。他是生命的指引者,引路人,是虚空中最无私的导师,在他的呵护下,生命种族的文明之花得以成长与绽放。”
“可是,绽放了文明的生命种族,第一件事情就是毁灭他们的导师。因为寿命的短暂,生命种族是最有忘性的种族,新的一代,已经不记得君王大人对他们祖辈的帮助,而把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他们不愿意为已经拥有的东西,继续奉献自己的忠诚,于是生死之战注定要爆发。”
“可是,并不是所有生命种族都忘记这一切,圣者就是这样一批效忠于费里曼君王的人类……”
“一批?”弗雷德里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圣者不是一个,而是一批?
“是的,圣者并不是一个,天国的第一批居民,可以说都是圣者,他们都是效忠于费里曼大人的人类。为了完成大人的布置,他们放弃了世俗的一切,孤身来到外海,从无到手建造了天国。为的就是守护君王大人的意识烙印。”
“意识烙印?!”
“意识烙印?!”两声惊呼不分先后的同时响起,一个是弗雷德里,另一个自然是罗布。
一个把不死生物视为天敌的浮空之城,竟然是为了守护一位不死君王的意识烙印?开什么玩笑?弗雷德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开始崩坏了,他可也是在天国的洗脑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对不死生物的厌恶并不比一般民众少,只是会更理智的对待这种情绪而已。
可是心中虽然觉得荒谬,可是凭着对图罗伊的熟悉,他又觉得对方不是开玩笑,一个把不死生物视为天敌的地方,谁会想到他们竟然是为了守护君王的印记?
接受了这个事实后,这样的布置就变得合情合理。就算是君王的敌人找到了浮空之城,也绝对不是想到这种情况,反而会把同样敌视不死生物的浮空之城当成同类。不得不说,这样的布置太高明了。
罗布也同样在惊呼,但他的惊讶只是很单纯的震惊,没有弗雷德里这么复杂的内心变化。有了安息之界的布置,罗布就知道费里曼早就做好了多手的准备,有守护没守护的印记,他肯定不止放出一个。
包括罗布也是由费里曼的精神印记所孕生出来的,从某种角度来讲,费里曼就是罗布的父亲。
只不过像罗布这样的印记,不会只释放一个,除了自由释放的印记,还有受到严密保护的印记,由忠心的追随者去守护。
就算那些自由释放的印记,没能孕生出合格的传承者,那么这些被守护的印记,最终也会被培养出传承者。
这下罗布有些明白,为什么浮空之城会一直开拓着恶魔界,除了资源的原因,还因为安息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