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爆发出一股蛮力,将捂住自己嘴的手扒拉开,紧接着趴在窗沿上,整个上半身都几乎探到了窗外,看向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
圣倾也恰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只一瞬间,黎尽渊就确认了圣倾的身份。
他兴奋地想向圣倾挥手,但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对,上千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他便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只是因为高兴,唇角始终高高翘着。
站在他身后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黎大师这是被七百魂珠给刺激到了吗?不然为什么一直对着外面傻笑?
知道圣倾也在拍卖场,黎尽渊安心了,一屁股坐在软椅上,微微仰头,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方才与自己竞争的老者所在的包间。
“啪——”
三楼包间内,武大师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他怒不可遏道:“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七百魂珠,她当真是叫得出口!”
若不是因为他急需这一株七品灵植,又怎会将价叫到六百也要得到它。
但超过六百,就算是他不差这点魂珠,也肉疼不已,因为完全不值得。
只是竞争到现在,就不仅仅是拍卖品的问题了,更是关乎他的面子。
于是咬了咬牙,武大师继续跟价:“七百五。”
“八百。”圣倾声音淡然,传遍整个拍卖场。
七品灵植的原主人就在一楼,他高兴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小小的七品灵植竟然拍卖出了八百魂珠这样的高价,发了发了!
武大师对这株七品灵植志在必得,但如果再继续跟价,自己就真的成冤大头了,更何况后面的三瓶圣级丹药竞争激烈,指不定会被叫到怎样的价,所以他必须得为后面打算,将魂珠留着拍卖那三瓶圣级丹药。
如此想着,武大师走到窗边,看向圣倾的位置,含笑道:“这位姑娘,我乃凶象城的首席炼丹师武林,同时也是一名七品炼丹师,最近新得一张丹方,就差最后一株七品灵植,正是眼前的拍卖品,所以可否恳请姑娘割爱,将这一株七品灵植让给我,作为报答,我可为姑娘无酬劳炼制一次七品丹药,只需姑娘将所需灵植准备好。”
话音一落,拍卖场内响起一片艳羡声。
众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在四重天,炼丹师的地位是极为崇高的,而炼丹师的品阶越高,受到的尊重也就越大,在凶象城这个小地方,能迎来一位炼丹师就已经十分难得,更何况这名炼丹师还是七品炼丹大师,所以即使武林的修为并不高,也没有人敢动他,反而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只求他多施舍一些丹药给自己。
而想请动武林帮忙炼制一次丹药,酬劳非常高昂,足以掏空他们所有家底。
所以他的这一句“无酬劳炼制一次七品丹药”,对在场的众人来说,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他娘的,早知道这样可以获得武大师无酬劳炼制一次七品丹药,我也跟价了,反正就是动动嘴皮的事。”
“这小姑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这样的好事都让她碰到了!”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个诱惑,一株七品灵植,和一个七品炼丹大师的承诺,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选后者。”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圣倾勾了勾唇:“不好意思,我也看中了这株七品灵植,非得到它不可,所以无法割爱。”
闻言,武林脸色阴沉。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这株七品灵植就让给她,老夫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带走它!
如此想着,武林的脸上又扬起笑容:“既然如此,那便让给姑娘吧,姑娘可要保护好这株七品灵植,毕竟觊觎它的人可不少呢。”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黎尽渊的方向。
鲁巴皱眉:“总感觉这老东西话里有话。”
厉苍溟笑道:“你的感觉是对的,他就是话里有话,威胁我们呢,经他这么一暗示,就算我们在离开凶象拍卖行时出了事,大家都会以为是刚刚那名跟他竞拍的少年下的手,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真卑鄙!”鲁巴怒骂道。
最终第一件拍卖品圣倾以八百魂珠的价格拍到手。
鲁巴想到圣倾、厉苍溟身上的魂珠都用来修炼了,连忙拿出自己的魂珠,准备为圣倾垫付,但圣倾制止了他。
圣倾笑道:“不急,这株七品灵植所需的魂珠将从我要拍卖的那件拍卖品的最终售价中扣除。”
“这样啊?够吗?”鲁巴真诚发问。
厉苍溟失笑:“鲁大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七七出品的东西,必是精品。”
圣倾笑听着厉苍溟的吹捧,忽然察觉到一道强烈到让她想忽视都难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循着视线传来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他们对面偏左的那个包间的窗不知何时打开了。
一名紫衣女子斜倚在窗框上,面具后的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见圣倾望过来,她抬起右手,轻挥了挥,向她打招呼。
圣倾只是礼貌性地略一颔首,注意力很快便被下一件拍卖品吸引。
“接下来的这件拍卖品呢,有些特殊,经过我们凶象拍卖行的鉴宝大师鉴定,它是一件宝物,其中蕴含了非常纯粹的力量,只是,我们几位鉴宝大师都没能研究出此拍卖品的作用,所以,此拍卖品的起拍价五十魂珠,只等一位有缘人~”
说罢,夭夭素手一扬,揭开了展示台上覆盖在托盘表面的红布。
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玉牌,质地细腻温润,显然是上好的玉,其上雕刻着复杂却精细的图腾,正中为浴火凤凰,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就会从玉牌中展翅飞出,围绕在凤凰周围的是各种瑞兽,然而奇异的是,这些瑞兽都没有雕刻眼珠。
强烈的熟悉感冲击着圣倾的内心,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这块玉牌。
厉苍溟看出她不对劲,疑惑问:“怎么了?这块玉牌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