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鸾瞥他一眼。
俊逸中年无奈的道:“虽然我不想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事实上,我们确实不是李澄空的对手。”
陆青鸾轻哼一声。
“胡师弟,你这话确实也不太对,”魁梧中年沉声道:“李澄空的阵法我是佩服的,确实厉害。”
“我这话怎么不对了?”俊逸中年问。
“我们又没硬碰硬过,未必打不过,况且,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事多了去,李澄空的名气是够大,可真正见过他动手的也没几个!”
“老刑,你真要跟李澄空硬来试试?”有人笑道。
“李澄空真要在跟前,我非要跟他过过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名过其实!”魁梧中年神色傲然。
他在诸多大宗师之中,修为仅逊色于陆青鸾,冠绝诸人,所以傲然凌云。
他神功大成以来,除了陆青鸾,还没碰到过对手,所以听闻李澄空的大名,蠢蠢欲动。
胡金戈摇头:“宫主如果能胜得过李澄空,老刑你再说能不能胜过他吧。”
“宫主嘛……”刑志凡迟疑。
陆青鸾冷冷道:“你是觉得我是故意夸大了他修为吧?”
“不敢。”刑志凡忙道。
陆青鸾冷冷道:“那就是觉得我眼光不行,看得不准,没跟李澄空打过,不应该断定打不过他,是不是?”
“这个嘛……”刑志凡笑道:“我只是觉得,李澄空的修为可能深厚,可真正打起来,未必能打得过宫主你。”
陆青鸾冷笑一声:“一派胡言!”
胡金戈摇头:“老刑,李澄空的厉害便在于临阵发挥,他有超卓的反应与智慧,一分修为能发挥出三分威力。”
“都是传说嘛。”刑志凡是不服气的。
他修为高绝,也有超卓的自信,所谓眼见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见到,就绝不会轻信。
李澄空是不是厉害,还是要亲自领教才能断定,人云亦云太傻。
“闭嘴吧你。”陆青鸾再也听不下去,没好气的道:“你就是一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刑志凡不服气:“宫主,李澄空真这么厉害?”
“我闭关之前,你就打不过他,我闭关这么久,他精进奇速,修为是从前的数倍,他现在就是一根指头你都接不住!”陆青鸾没好气的哼道。
刑志凡越发不服气。
陆青鸾如果说他确实打不过李澄空,他半信半疑。
可陆青鸾说他如此之差,那他反而不信,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顶尖的大宗师,李澄空怎么可能强到那般程度。
“行啦!”陆青鸾一摆玉手,蹙眉道:“争论这个就是磨牙,还是想想怎么完成目标吧!”
“唉……”众人皆叹。
“宫主,我听说有一位诸葛大师,精通阵法,天下无人能及,不过是在域外。”刑志凡道。
“你认识这位大师?”
“家父见过这位诸葛大师。”刑志凡皱眉道:“他老人家曾说,诸葛大师对于武林恩怨是不在意的,在意的是阵法,他嗜阵法成痴,见到好阵法,绝对要弄清楚。”
“能请过来?”
“我试试看吧。”刑志凡道:“如果能请诸葛大师来,破掉这个阵法,那么我们就有机会!”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去请!”陆青鸾道。
“是!”刑志凡抱拳,转身从窗户跃出,在空中几个闪动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
陆青鸾看向众人:“你们找地方住下吧,看刑长老能不能请来诸葛大师。”
“是。”众人抱拳。
陆青鸾一闪消失。
众人舒一口气。
陆青鸾已经不是从前的陆青鸾,自从神功大成之后,变得越发冰冷,言语犀利如剑,根本不管长老不长老,长辈不长辈,说话毫不客气。
有点儿六亲不认的架式。
他们身为长老,在她跟前却要小心翼翼,否则,被她逮着话柄,绝对会好一顿讽刺挖苦。
他们隐隐知道缘故。
当初她为了永离神宫而斩断与李澄空的情意,不甘心不情愿,化为一腔的怨气与郁气。
所以看永离神宫上下都不顺眼,对众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横眉冷目。
——
清晨时分,李澄空出现在出云殿时,看到宋玉筝一只胳膊肘压着龙案,轻揉着黛眉。
她忽然有所觉察,抬头看,见到李澄空,便转开目光,似乎没看到一般,继续揉着自己眉心。
李澄空笑道:“别来无恙?”
宋玉筝一言不发,闭上明眸。
李澄空摇头笑。
宋玉筝冷冷道:“看我如此狼狈,觉得好笑?!”
“玉筝你怎如此狼狈了?”
“斗不过这些大臣,我怎能不狼狈?”
“你智慧过人,应该没问题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现在才知道,都是小聪明,根本斗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她恨恨道。
李澄空摇头笑道:“我帮忙也是一样的,也一样斗不过。”
“哼哼。”宋玉筝懒得多说。
只要有圣女帮忙,一定斗得过这帮家伙,可李澄空偏偏就是不让圣女过来。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李澄空就是想看自己的热闹。
“要不然,让大皇子回来帮你?”李澄空笑道。
大皇子宋玉璋早已经在南境内任职,在镇南城内做太守,可谓是位高权重。
镇南城自从他做了太守之后,正在迅速变样,可见他的手段极厉害。
由此可见这位大皇子也是奇才,可能继承一国有些吃力,治理一个镇南城,却是游刃有余。
“大哥?”宋玉筝摇头:“大哥回来也没用的。”
“你到底哪一点儿不如他们?”李澄空道:“难道太上皇就一点儿不管?”
“父皇彻底撒手,我去请教,他也闭眼不理。”宋玉筝摇摇头道:“现在我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一个帮手。”
她能充分感受到孤家寡人的滋味,举世无依靠,全凭自己跟这些大臣们勾心斗角。
他们精于政务,擅长布置下一个又一个坑,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踩到这坑,威严尽失。
偏偏又没办法发火,吃的都是暗亏,而他们又个个滑不溜手,没有破绽可攻。
李澄空点点头:“我有点儿明白太上皇的苦心了,就是想磨砺你。”
“哼,磨砺?”宋玉筝没好气:“有什么可磨砺的,就是为了折磨我!”
她算看出来了。
父皇原本是极不情愿的,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报复,让自己受折磨才能发泄他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