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二十天里,整个帝都的秩序大致恢复了正常,虽然仍然满目疮痍,但显然能看到在好转。
每天的食物分发都按部就班,不过再也没出现哄抢,军部的人已经开始着手修复帝都的秩序,而定锤则已经把大工地的工程队召集了过来。
在这段时间里,定锤干了不少事,首先他拒绝了入春邀请他进入议事厅的邀请,其次他拒绝了总统竞选人的邀请,再次他拒绝了仲裁者的职位,除了一个享受国家能源分红的协议他没拒绝之外,其他所有看上去对他有利的邀请他一概拒绝。
用他的话说:“这帮家伙,拉老子入伙没安好心。”
当然,他的市长虽然还是市长,但现在孙市长这个名头可就仅是不同往日了,先是一个扶正戡乱的名头加上一个第七区金融、制造中心的名头就已经让他在全世界都红透了半边天。
再加上署着他名字的孙定锤语录在全世界悄然走红,更是把他推向了风口浪尖,红上加红,红得发紫。
当然,人红也自然是非多,认识孙痞子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人,可不认识他的人自然把他两级分化,喷子说他是个屠夫是个凶手而脑残粉则认为他干了应该干但是别人不敢也不能干的事。
而且随着他的意识形态输出,全世界大概有五十个国家左右在第一时间宣布孙定锤语录为违法刊物,而他所谓的新兴意识形态更是违反国家宪法。甚至因为这件事情而开始四处逮捕学习吉尔伽美什主义的群众,甚至不少地方引发了大量的骚乱,接着更多的地区宣布吉尔伽美什主义为非法……
可人么,就是一副贱样,一粉顶十黑、一黑顶十粉,这浩浩荡荡的一宣传,那可了不得了,本来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本来没兴趣的人也开始对它产生了兴趣,甚至在一些文明程度相对发达的地区,甚至还掀起了一股学习吉尔伽美什主义的热潮。
而这些信息传到定锤耳朵里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最开始只是想怀怀旧,可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这不由得让他有点热血翻涌,毕竟是抄毛爷爷的,这玩意……没想到在这异世界都能掀起狂澜,这不得不感叹大神到哪都是大神。
“那个谁呢?对,卡尔。”定锤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连夜把秘书召集到了身边:“跟卡尔说,明天下午之前作出一套方案,老子要输出革命!”
秘书眨巴着眼睛:“这好吗?”
“你屁事也太多了,再废话一句,明天滚去养猪。”
“好的……”
定锤赶走秘书,从床上坐了起来,撕下腿上的固定支架,然后四下看了看,接着悄悄推开了窗户跐溜一下从十五楼跳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定锤这么蹦指不定摔得颅内出现惨绝人寰了,可现在他早就非吴下阿蒙,在从十五楼下落的过程中,他把手插进墙里,一路连撕带滑的就溜了下来,毫发无伤。
下来之后,他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位置,吹了声口哨:“大块头,今天老子还你愿就是了,别他妈每天在我耳朵边上叨逼叨叨逼叨的。”
因为有宵禁戒严,所以这个点,如果没有特殊通行证那绝对是不能在街上乱窜的,但这规矩似乎对定锤没多大作用,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哪怕跟巡逻的士兵擦肩而过,人家都得向他举手敬礼,没谁不以为他是半夜起来查岗的高级领导……毕竟胸口丁零当啷的那么一堆勋章到哪定锤可都挂着,他可是说过,这玩意就是身份的象征,光是首都卫士和第七区英雄这两个徽章,普天之下只有他和罗杰两个人有,看到这徽章就代表不是罗杰就是定锤,这可都是那帮小杂兵眼里的天神……
所以定锤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地处郊区的先总统陵。这里是帝都著名的旅游景点,因为旁边有一条小溪据说命好能捡到天然黄金而闻名,在帝都大乱之前,这里每天都有上万人来来回回,而帝都乱了之后,这里的人流量不减反增,不过那些人再也不是来这里游山玩水了,而是专门来挖黄金,原本清澈见底、两步到对岸的小溪足足被挖了有五米多深、七米多宽,这那还是一条小溪,活生生是他妈一条护城河!
这里的杂草已经及腰深,秋虫在微凉的风里鸣叫,月光清冷。小溪……不,护城河的潺潺流动声伴随着被打碎的月光洒得到处都是。
“来这,你是要作死啊?”
随着定锤的话,他身后的虚影呼啦一下就站了起来,接着就好像一个真实的生命似的脱离了定锤的身体,然后径直的走到了先总统的墓碑前,蓝幽幽的它把周围都映衬得不那么真实了,就像身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看上去非常忧郁且黯然。
它呆呆站在高大的墓碑前面,定定的看着墓碑上的墓志铭,宽阔的背影给定锤的感觉就好像一只老狗站在主人的墓碑前哭泣一样。
“大块头,你认识他?”定锤凑近,看着墓志铭,小声念道:“我生来无悔,为了脚下的我挚爱的土地。”
“还真是挺文青的啊。”定锤撇撇嘴:“你认识这家伙?”
定锤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就是开国大总统的陵寝,据说当年这个开国大总统可是个牛逼的人,哪怕是放到现在来说他都可以说是第一等的风骚,在他到来之前,整个第七区被分成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而之后,这个同样从吉尔伽美什走出来的男人,在短短十年时间里不但整合了第七区的势力,还完美的让这些不同民族、不同宗教甚至不同生活习惯的人融合在了一起,他统一了整个第七区的文字、货币、语言和文化系统,接着又用三十年的时间让第七区屹立在整个世界之上,成为了建国时间最短但是发展最迅猛的超级大国。
可以说,从他之后的百多年,整个第七区都在吃老本,直到吃到现在仍然也让人只敢玩阴的,不敢明着来。
可想而知他当年是怎么样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想想他指点江山时的豪迈雄浑,定锤自己都觉得挺燃的,至少用屁股想想都能知道他的那种风光盖世。
当然,也有不少人抨击他说他是屠夫是杀手,甚至污蔑他杀掉了几千万几亿人,但起码定锤觉得这肯定不是真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定锤也觉得这没有错!当年的他也许感觉不出来,可当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他深切的觉得有些人,就是该杀!
树不修不直,人不修理可是会犯贱的。这个观念在他帮助维持秩序的时候总是摆在第一位,无论出什么事,只要是自己这边无过错,那么谁惹事谁就等着到大霉,光在定锤手上毙掉的混蛋就已经多达五十余人,毕竟这种特殊关头,破坏规矩的都是出头鸟,这些不分场合的孙子,留着有屁用!
“大块头,你玩够没有?”定锤瘪瘪嘴:“我还得回去呢,让叶子知道我乱跑,我吃不了兜着走。”
蓝色虚影慢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脑门上,接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强行的灌入了定锤的脑袋,他顿时感觉头疼欲裂,甚至连喊都喊不出声。
不过当一阵头疼结束之后,他脑子里多了许多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眼前的人更是一个看上去完全陌生的人。而定锤的脑海里的画面更是从那个人的少年时一直闪烁到了他临终时,一个人完整的一生就这么莫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而定锤认得这个人,这个被混在记忆里的人,分明就是开过大总统!他年轻时的桀骜不驯,中年时的深邃沉稳,老年时的睿智博学都像走马灯似的在定锤的脑袋里过了一边。喜怒哀乐、英容笑貌都像镶嵌在了定锤的脑子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是开国大总统?”当定锤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看着蓝色的虚影:“不能啊,他比你帅……”
话还没说完,定锤陡然想起了刚才的画面,里头有一个场景正是在战场激烈的对抗着,先总统赤裸着上半身对周围的同僚高喊“旗在人在”,而他裸露的皮肤外面则是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符文。
至于这些符文……和定锤身上的样式款式近乎一样,不……可以说就是一样,而且看上去比定锤身上的更密更整齐,但是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明显代表着自己面前这个大蓝人儿。
“你的上一任宿主……”定锤眨巴着眼睛,指着墓碑:“是他?”
怪物没有说话只是想伸手去触碰那块墓碑,可因为脱离了定锤,他没有宿主的支持,根本无法接触到任何实物。
“看来真是了。”定锤吹了声口哨:“你还挺会选人啊,看来老子也是天纵英才啊。”
“很显然,你不是。”
突然,后头出现了一个声音,定锤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半悬浮在空中的人,他的装扮和那天拽走大仲裁者的人一模一样。
定锤吹了声口哨:“你还真有种啊,还敢出现。”
那人轻轻一笑:“我是来告诉你的,苍穹之末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最烦你们这种只会长嘴的傻逼了,就跟动画片里打架前先他妈喊招的人一样傻逼。”定锤转过身,点起烟:“真有能耐就他妈直接上了,放屁能让世界和平啊?”
“好,好!有胆子!”那人似乎被定锤气的不轻,连连点头:“很好!”
“我是胆你妈了个B。”定锤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他妈也就是一道残影,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逼,滚!”
定锤随手一挥,粒子乱流出现,面前的残影被直接吹得七零八落,连个渣都不剩。
而干完这一切的定锤,看着蓝色的大块头,调侃似的说道:“还有你,你他妈每天都想占老子身体,也别他妈干说不做了,下次要来趁早,老子不过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的愿也还了,老子不欠你什么。以后少他妈给老子摆一副逼人的模样,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再他妈闹腾,老子拆了你的身体然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大不了最后一口气老子自杀就是了,看看你他妈怎么办。爷不伺候你妈逼的了。”
其实连苍穹之末本身都吃不准定锤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显得非常暴躁,暴躁到生人勿进的状态。
实际上定锤从一开始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忍,本来脾气就暴躁的定锤在那个穿着古怪的家伙出现的一瞬间就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他甚至都没去问那些个诸如“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之类的蠢问题,直接就动上手了。
“妈的蛋的,想搞老子。”定锤一边往回走一边通过通讯器问道:“离我们最近的蓝营国家是哪?”
秘书很快的给出了答案:“第五第六区中间有三个小国。”
“明天去跟第六区说一句,兵力给我囤过去!”定锤沙哑着嗓子:“第一个拿他们开刀!”
“可是第三区……”
“去他妈的第三区,老子管他妈那么多。”定锤一咬牙:“用炮弹给我把他们上上下下梳洗一遍,洗之前一天给他们全境发个通告,不滚就等死。”
“这……”
“这个屁!”定锤冷哼一声:“老子吃不消这憋屈了,谁他妈惹我自己心里有数。还有向三大兵工厂发文,让他娘的三个月内归还所有属于兰帕的专利和武器技术!老子要给火腿肠报仇!”
“别他妈以为老子是好惹的。”定锤冷哼一声:“所有的储备全部拿出来,老子要一波碾压,三天之内给我把这几个国家的首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