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云迎风,瞬息千里。
姬昊一路向南疾飞,一路上无数异族军队犹如无头苍蝇一样漫天乱窜,大大小小的浮空山峰、浮空城堡、浮空宫殿横冲直撞,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找到了什么。
广成道人的腾云秘法果然玄妙,姬昊好几次几乎是擦着异族的军队掠过,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行动。平安无事的直飞百万里,姬昊来到了一片黑松林中。
浓密的树林内还残留着大量人群活动过的痕迹,虽然这些痕迹经过了仔细的遮掩,但是却瞒不过知晓这里底细的姬昊的眼睛。
原本架设在这里的一座传送阵已经被拆卸,但是附近的土壤中还残留着巨量巫晶不断燃烧后的痕迹。土壤被烧成了琉璃态,有人匆匆挖掘了几个大坑,将这些被融化的土壤就地掩埋。
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极其轻微的空间波动。
姬昊抽了抽鼻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在这里负责接应的姒文命架设了另外一个传送阵,从黑鲨堡逃出的那些囚犯,已经通过这个传送阵送走了。
继续向前赶路,姬昊又连续到了好几个接应点。这里空无一人,所有痕迹都被小心的掩饰起来。从良渚黑鲨堡一直到这几个点,就好像蛙跳一样,一个又一个传送者鱼贯接力,不断将姬昊救出来的那些人传送离开。
姬昊放下心来,连续找了数十个接应点,都没有任何异样,他终于放开云头的速度,用尽全力向南飞行,一路平安的来到了赤坂山中。
上次赤坂山大战,人族联军大营中人头熙攘,大群大群直属姒文命的精锐战士扼守四周山头,数百尊体型巨大的龙伯国人拎着巨大的棒子站在山巅,巨大的眼眸恶狠狠的盯着大营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帝氏一族的族人。
有了这些身躯巨大、面容狰狞的龙伯国人震慑,那些乱叫乱嚷的帝氏一族的族人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姬昊在黑鲨堡用精良装备他们全部武装了起来,近十万虞族精锐真个要闹事,想要弹压下去还真不怎么简单。
姬昊云头直接从高空降落,就连四周负责看守的人族战士都没发现姬昊的动静,就任凭他一朵云团直接落在了大营正中的中军大帐门口。
收起云团,站在中军大帐门前的几个人族将领骇然动容,被猛不丁显出身形的姬昊吓得同时跳了起涞。
姬昊摆了摆手,这些人族将领认出了姬昊,这才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惊呼声强行压了下去。他们很不解的上下打量着姬昊,搞不清他到底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站在大帐门口,姬昊侧耳倾听,就听到大帐内人声鼎沸,正吵得热闹。
姒文命厚重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他正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诸位,有事好商量,不要急,不要乱,垚伯福大命大,他怎么可能失陷在良渚呢?”
凤琴心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姬昊听到她不断跳脚的动静:“我不管,这个叫古罗的老家伙,必须是我们凤族的!不仅如此,所有脩族人,必须是我们凤族的。”
敖礼的声音更是骄横,他大咧咧地说道:“姬昊嘛……本太子以为,他是死定了。所以咧,他欠我们的债,就用这些人顶上。啧,我和小凤儿想的是一样的,这些脩族人,必须是我们龙族的,不答应的,就先问问我的拳头。”
重重的一个喷嚏声传来,敖礼傲慢地说道:“除了这些脩族的五眼怪,这些虞族的小娘儿也都是我的。这些虞族的男人吃不能吃,用不能用,你们谁看上了谁带走就是。”
帝延陀更加傲慢、倨傲、高高在上的声音传来:“你们要弄清楚,愚蠢的土著生物,我是帝氏一族的族长,我们身上流动着尊贵的帝氏一族的血脉。我们家族有着漫长而辉煌的历史,我们出身高贵,我们的先祖曾经征服过无数个世界。”
一股带着淋淋血腥味,更黑暗沉重的精神波动从大帐中扩散开来,帝延陀的声音中凭空多了几分肃杀之意:“一头小小的长蛇,一只小小的飞禽,卑贱无知的土著生物啊,你们把尊贵的帝氏一族的族人当做什么了?我让你们一只手,我可以轻松取走你们的性命!”
敖礼和凤琴心同时咆哮起来:“放肆!区区丧家之犬,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跋扈?”
帝延陀、帝洛朗还有一众帝氏长老的声音越发的响亮:“愚蠢的土著,收起你们廉价的傲慢,在尊贵的帝氏一族的贵人面前,跪下吧,舔我们的靴子,我们赐予你们作为我们奴隶的荣耀!”
姒文命四平八稳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收起脾气,有话好说!”
敖礼、凤琴心、帝延陀等人同时大呼小叫起来:“姒文命,这和你没关系。我们尊敬你,但是,不代表我们要听你的话!站一边去,这事和你没关!”
姒文命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华胥烈、烈山亢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他们加入了三方的争吵中,于是大帐内就越发的乱糟糟的。
姬昊用力的揉了揉眉心,向大帐门口的几个人族将领龇牙咧嘴的笑了笑:“帝延陀他们,是自己跑回来的?乖乖不得了,他们逃命的功夫可真了不得!”
几个人族将领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大帐的门指了指。
姬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他眉心竖目张开,一道粘稠如浆、沉重如山的精神波动呼啸着冲了进去。大帐门口挂着的,足足二十层野犀牛皮缝制的门帘子‘嚯啦’一下粉碎,可怕的精神冲击让大帐内的所有人同时闭上了嘴。
姬昊掏出了摩喉权杖扛在肩膀上,横着膀子走进了大帐。他也不说话,只是将沉甸甸的摩喉权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
地面微微一震,帝延陀、帝洛朗等人同时一呆,然后深深的向姬昊鞠躬行了一礼:“主君!”
姒文命眉头微微一挑,轻轻的笑了起来,很意外的看了看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帝延陀等人一眼。
敖礼、凤琴心则是同时盯住了摩喉权杖,两人嘴角都有亮晶晶的涎水痕迹。
“垚伯,这宝贝,可卖么?”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