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终于到镇上了。
佣兵们去凯里那报到,尼拉克的马车则开回领主府。
回到府中,尼拉克把银衣人的尸体往一个暗室一扔,正要结合理论,进行人体结构实验研究。
突然,凯里急匆匆的赶来了,正撞见出来拿器材的尼拉克,未等尼拉克打招呼,他便急急问道:“尼拉克,你是不是捉了个银衣人?”
这些佣兵消息传报的还真够快的,不过银衣人全身上下并无伤痕,他们也不知道银衣人究竟是死是活……
尼拉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朝凯里开起了玩笑:“没错,是有一个银衣人。怎么,莫非你对他的尸体感兴趣?要是想要的话,送你好了!”
“尸体?”凯里的脸色顿时一僵,好半晌才慢慢恢复,看着尼拉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快带我去看看,希望不要是奥瑟佛……”
“奥瑟佛?”尼拉克的笑容也僵住了,有些不可思议道:“不会这么巧吧?”
奥瑟佛是佛朗哥独子,铁板定定的子爵继承人。这斯平日最爱穿的便是银衣,偏偏凯里没把这事告诉尼拉克。
杀再多的私兵,也只是向佛朗哥显示下力量,只要多付一些利益,总能达成和解。
可是……一下把他的血脉切断……
两人快步走进暗室,凯里仔细检查下尸体,慢慢站了起来,面色慎重,却半晌没有说话,显然在考虑这事究竟该怎么解决。
尼拉克心中顿时有数,不过此时却不是后悔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后悔的必要。
脸上阴晴一阵变化,尼拉克沉思片刻,突然道:“佛朗哥有没有其他什么直系亲属?”
凯里眼中一亮:“他还有一个弟弟佛瑞德,不过佛瑞德并不被他看重,和他的关系甚至还比不上那些私兵。”
尼拉克的眼中露出阴狠之色:“这样更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佛朗哥干掉,推佛瑞德上去。”
凯里沉思下,摇了摇头:“佛朗哥是军中出来的,若是死的不明不白,肯定会有人来调查。”
尼拉克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若是死的明明白白,凶手又被抓了个现成呢……”
……
伯德镇子爵府。
佛朗哥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已经两天了,打探来的情报都显示,奥瑟佛被那群混蛋给捉住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佛朗哥很生气,身为军人之子,怎么能忍受被抓住的耻辱!不过很快,他又庆幸起来,若是奥瑟佛没被捉住,在骨龙的追击下,恐怕也逃不了一个死字吧。
“赤地镇那些家伙捉了人,又不遮掩,想必是想让我主动上门了。”想到这里,佛朗哥轻轻一哼:“若是我忍不住了,他们就能乘机提条件……哼,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你们先受不了出不了矿,还是我先舍不得奥瑟佛!”
突然屋外传进一声尖叫,打断了佛朗哥的沉思。
一个侍女冲了进来:“老爷,奥瑟佛少爷他回来了!佛瑞德老爷把奥瑟佛少爷送回来了!”
佛朗哥眉头一扬,才两天,他们就忍不住了吗……
佛朗哥沉声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奥瑟佛是在镇外被发现的,佛瑞德出镇去村庄收税,正看见奥瑟佛倒在镇外。不敢停留,佛瑞德立即便把他送了回来。
佛瑞德手下的一个人刚扶着奥瑟佛在床上躺好,佛朗哥到了。
看着儿子脸色煞白,双目无神,若非眼睛还在眨合着,又不时动下手抽下脚,佛朗哥简直不敢相信奥瑟佛还活着。
佛朗哥咒骂道:“该死的家伙,我和你们没完!”
“这里留给他们父子吧,我们去请治疗师……”佛瑞德带着赶来的众人悄悄离开房间,只留下几个侍女在门外守侯着。
房间里,佛朗哥轻轻抚摸着奥瑟佛冰冷的脸,就这么一个独子,竟然被伤成这样……
忍不住,这个老军人的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
这时,房间的一个阴暗角落突然现出一个身影,和奥瑟佛一样,也是双目无神,脸色漆白。他手拿一把钢刀,和那些私兵一样,都是配制刀,轻轻走到有些失神的佛朗哥身后。面目无情,钢刀慢慢举了起来。
突然,奥瑟佛也动了,一反垂死之状,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将佛朗哥抱住。
钢刀狠狠劈下,咔嚓一下,砍进被儿子抱住无法动弹的老军人的脑袋。
顿时,佛朗哥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钢刀毫不停留,拔起劈落,再拔再劈,转眼间,佛朗哥的脑袋已经不成形状。
奥瑟佛早已经松开佛朗哥的身子,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凶手的心脏。不过凶手却仿佛没有感觉,钢刀又起,咔嚓几下,竟然将奥瑟佛的脖子都砍断了,暗红的血慢慢留了出来。
房间内的惨叫惊动了外面的侍女,推开门一看,正看到奥瑟佛把匕首插进凶手心脏,接着又被凶手砍死。
满身红白之物的凶手看到门被侍女推开,又凶煞的举起钢刀,朝那冲去。还没走两步,突然扑腾一下倒地不起。
“啊!”侍女的尖叫比佛朗哥的惨叫要尖利太多,瞬间就将整个子爵府都惊动了。
……
侍女吓的不轻,哭哭泣泣的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又加上了一些她们理所当然的猜想。“我们看到凶手将佛朗哥老爷杀了,奥瑟佛少爷起来和他拼命,两人就同归于尽了……”
私兵头领翻看下凶手:“是黑熊,前些时日,因为贪污太多军费,他被老爷驱逐出黑甲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毒辣,当时就该杀了他的……”
这是一桩目的明确的杀人案,想必凶手是趁奥瑟佛被送回来时,子爵府的那一阵混乱,潜进来的。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又过了一些时日,佛瑞德继承了子爵之位,私兵的首脑也一个个被清除,都换上了他的亲信。
不过,了解事件一部分真相的他,哪里敢像佛朗哥那样找矿山麻烦,安安稳稳的在领地享起了他的子爵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