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虔诚的信徒,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妓女应言,缓缓张开眼睛,刚刚还完全沉沦在欲望之中的眼睛,经过这阵虔诚的祈祷,此时竟然已经带上了一些莫名的色彩,给人的感觉是,她活了。
尼拉克心有所悟,已经到了眼睛中的精神风暴又停了下来。妓女也并非天生就想做妓女,也许刚做妓女时,她心中还存在着期望,只是在长久的沉沦之中,她迷失了。亡灵法师给她一阵虚幻的现实,竟然又重新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期望,而在虔诚的信仰之中,这期望在她的内心已经得到自我实现。
这一刻,她不再是个妓女,她是一个真正活着的女人,也是一个真正虔诚的冥王信徒。
人心的力量,信仰的力量,顷刻改变灵魂的无比奇妙力量……
尼拉克若有所悟间,女子徐徐道:“不管这是虚幻还是现实,在追逐永恒美丽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感受到了生命活着的意义,谢谢你。”
女子的声音极其平静,尼拉克也微微一笑:“心灵才是真正的永恒,睡一觉吧,醒过来后,你将成为真正的自己。”
一道微弱的精神风暴将女子击晕过去,虽然已经得到了灵魂的升华,但女子的精神力比起尼拉克来还是有着天上地下的差距。
休息一阵,将精神力缓缓恢复,尼拉克再次施展魔法,将妓女的灵魂换到本身。
不经意间竟然完成了妓女的灵魂升华,尼拉克收起了灭口之心,这是一个值得观测的目标……
将妓女拎着送到酒吧附近,尼拉克隐身在黑暗之中,未有多点时间,就见妓女缓缓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体依旧没变,妓女眼中微微露出一丝遗憾,不过转瞬又恢复平定,虔诚地向冥王祈祷几声,妓女看也不看酒吧一眼,转身走进了黑暗的街道。
尼拉克心中又是一动,在妓女祈祷时,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能量波动……亡灵法师琢磨着,也许该将这女子列为培养对象了。从心如死灰,到追逐永恒的美丽,在这过程中,又转变为拥有虔诚的信仰,这女子活着的目的,也许就只存在信仰伟大的冥王一个了,如此虔诚的信仰,难怪这么快就能得到一些能量反应。
尼拉克记得,这样的人都有一个专门的名字,狂信徒。拥有最坚定、最狂热的信仰,是最难控制,同时也最好控制的人……
返身,尼拉克又回到秘室,妓女事件毕竟只是一个意外产物,天使堕落才是亡灵法师的最终目的。
从秘柜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魔晶,六芒星中,天使灵魂萎靡不振,两只羽翼的颜色似乎还有些差异,一边微亮,一边微暗。
“莫非这天使的灵魂,也受到肉体的影响不成?”
尼拉克心中微动,缓缓解开魔晶封印,天使灵魂立即飞出,却像遇到鬼一样,迅速地朝身躯相反的方向飞去。
一张大手蓦地出现,一把将天使魂魄抓在手心,亡灵法师阴阴一笑:“想不堕落,此时也由不得你了。”
飞快划出一个魔法阵,亡灵法师伸手一拍,天使魂魄直接被打进了身躯之中。
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天使玉脸时而狰狞,时而圣洁,背后的那对黑翼也跟着发出一阵圣光,又涌出一阵黑光。变来变去,天使面上渐渐平定,羽翼却依旧一片黑暗。
天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天使,堕落的光明天使从来就没有谁能得到光明之主的宽恕,即使她堕落的只是身体。
奥菲莉亚缓缓睁开眼睛,两只碧眼射出截然不同的光芒,左眼射出圣洁的光芒,右眼射出堕落的黑光:“我的身体虽然堕落,我的灵魂依旧向往着光芒,亡灵法师,别想控制我。”
天使舒展羽翼,缓缓自台上飞起,适应着身体内邪恶的力量,奥菲莉亚死死地盯着亡灵法师。
尼拉克微微一笑:“黑暗的力量已经在你灵魂深处盘根,即使心向光明,你也得不到光明之主的宽恕,黑暗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亡灵法师的声音之中,奥菲莉亚左眼的圣芒急剧消退,突然手中凝出一把黑暗之剑,堕落天使面色平定:“不管是光明天使,还是黑暗天使,这里都将成为你的坟墓。”
羽翼一动,奥菲莉亚一剑直刺尼拉克心口,强大的黑暗力量将狭小的空间锁定,根本不给亡灵法师任何的躲藏之地。
尼拉克微微一笑,心脏之中猛地露出一道上位者的气息,与巨龙一样,天使也天生对这上位的气息无比的敏感,奥菲莉亚平淡的脸色不由巨变一下。
一只无暇之手伸了出去,趁着天使分心之机,一把抓住黑暗之剑,强大的力量通过剑身,一下将天使压制住,本就有些虚弱的奥菲莉亚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亡灵法师轻轻一叹:“不管是光明天使,还是黑暗天使,不听话的天使都不是好天使啊!”
手上突然爆发出磅礴的力量,黑暗之剑一下被冲散,尼拉克的身体蓦地飞了起来,重重一拳轰在奥菲莉亚的小腹,剧烈的痛楚让堕落天使的羽翼挥动一下停止,竟然从空中摔了下去。
砰砰砰又是十数拳,将天使打的倒在台上无法动弹,尼拉克似是柔和的目光盯着天使:“不管你是什么天使,你都要明白一个道理,力量才是一切!在教廷,你是光明天使,你要听强者的;在这里,你是堕落天使,你依旧要听强者的!”
奥菲莉亚面上露出不屈,黑暗力量不断地凝聚,但虚弱的灵魂哪能凝聚出多少力量。
一道狂霸的力量蓦地将她笼罩,一瞬间就将她凝聚的黑暗力量驱散,蓬的一声,堕落天使身上不合身的白色长袍化为片片飞花,散落一地,一具雪白无暇的肉体出现在了尼拉克眼前。
“黑暗的世界强者支配一切,今天我就先给你上一课!”
亡灵法师的衣服突然也散落在地,完美雄壮的身体比狮子更强壮,在堕落天使惊惧惶恐的目光中,亡灵法师几道精神风暴轰散了她最后的反抗,强行压上了天使赤裸的身躯,紧接着的是一声无比尖利的惨叫,以及两道身影的蠕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秘室内渐渐恢复平静。
在奥菲莉亚仇恨的目光之中,尼拉克缓缓从堕落天使身上爬起,天使的滋味果然不错,没想到竟然还是纯洁的天使……台上赫然绽放了几朵鲜艳的红花。
亡灵法师嘴角露出一道怪笑:“现在,你该明白黑暗世界的规矩了吧!强者支配一切,今天我比你强,所以我能把你压倒。若是明天你比我强了,嘿,你也可以反过来把我推倒……”
冰冷的目光一阵颤动,奥菲莉亚嘴里吐出两个字:“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