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雯的方位……东南向,龙虎山?”秦缀玉仔细查看腕表上显示出的朱雯坐标方位,一边飞快取出绿魔滑板:“她怎么会在那里惹上麻烦?”
“迟些再追究,现在马上走!”话音未落,王宗超已冲天而起,化为一道冰火长虹向天际投去。而秦缀玉也迅速踏上绿魔滑板随后飙飞上天,但相比之下,她的速度还是要慢上不少。
……
朱雯此时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无数幻动的影像,而空间也急速的扭曲变化,使人一时间有一种如堕云山雾海,找不到真实的难过。
这里原本该是龙虎山下的一个小集镇,山清水秀,环境幽静,地理位置极佳。但是如今天空却乌云密布,弥漫在这里的一股阴森浓郁的死气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乃‘鬼障’。”太常婆婆却也在她身旁,环顾四周冷然道:“那些邪魔妖鬼已经忍不住了!”
“障”即为蒙蔽之意,说白了就是一种高明的幻术,能够使生物产生各种幻像,如幻像不除,将永世沉溺其中。而世间障法则共分为迷障、遁障、阵障、气障、鬼障五种。
此时她们每向前走一步,都会感觉地面在不断扭曲变动,每走一步,似乎都给人一种迈入各种不同空间的古怪,不真实的感觉。
四面到处都是黑色的气雾和无数回廊巷道,就好像一座巨大无比的迷宫,四通八达不知有多远。
连串尖锐凄厉的啼哭声,仿佛婴儿恸哭,由小而大,由远而近,逐次响起,围着两人上下围绕。
尖锐阴沉仿佛老妇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太常,你欲往何处去也?”
“来人是九婴鬼婆。”太常似是早有所料,丝毫不感觉半点意外,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此人不过是一邪修尔,害死了九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婴,练成九子魔婴,修为平平,术法却一味歹毒。十二年前被当代天师张元旭追杀,只得远逃海外,如今却敢在龙虎山下现身,想来也是傍上了北邙这座大靠山吧?”
“嘿嘿……太常你几十年来连尾巴都不敢露出半截,也有脸说我?”对方闻言反唇相讥,浓雾中缓缓现出一人: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身形矮胖,身着黑衣,头盖黑纱,一身阴森鬼气。只见她张开已经没剩下几颗牙的嘴,桀桀而笑:“天下人谁人不知你太常术算第一,但论对敌实战却只争倒数?如今天下鬼道当昌,你不敢去茅山却来龙虎山,想来是知道单靠茅山护不了你,偏要多拉龙虎山下水吧?”
言罢,九婴鬼婆四周多出了几道影子,四下散开将两人团团围住。随两人的身法变换而变化,直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仔细看去,却是九个肥胖可爱的女婴,不过她们眼中不是童真的眼神而是两团漆黑的邪火,胖胖的脸上并无一丝血色,看来这几个女婴早就被害死,连魂魄也被禁锢奴役,此时她们张开的小嘴中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不明哭笑的刺耳叫声,这声音完全不是人能够发出,让朱雯听了也是不寒而栗。
若是茅山四老中的石坚或者一眉在此,九婴鬼婆能逃多远就逃多远,绝不敢正面对敌。但太常虽然也为四老之一,却从未有任何惊人战绩可言,遇上争斗从来都只是回避,由于术算惊人,其他人根本没有与她交手的机会,所以九婴鬼婆也就没了顾忌,存心借此立威。
“我虽然不擅对战,但对付你这区区邪修也已绰绰有余了。”太常呵呵一笑,素手轻挥时,手中已多了一物,却是一副金灿灿的小巧算盘。算盘分两格,各有分十根与十二根竖杆,上刻“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以及“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整个算盘周身铭刻繁复的星辰图案。算盘上所嵌算珠虽小如蚕豆,但都闪烁星辰般的摧残光华,豁然是由星辰珠所制。
太常口中念了个法咒,随手将那算盘一抛,算盘上那数十枚闪烁星辰般光华的细小算珠,就凭空脱落结成一个怪异的法阵护住她与朱雯全身,各沿着经天纬地的玄奥轨迹来回运行,犹如星罗棋布。
九个鬼婴扑向两人,但陷入由算珠形成的法阵之中,却犹如陷入宇宙星空,不着边际,无论如何都冲不到两人身前,而且前进路线总被扭转,在不自觉中互相碰撞。
太常与此同时连声冷笑:“我已结网等待,你偏要自投罗网,真乃不知死活也!”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九婴鬼婆听得大怒,又见太常法阵只能偏转鬼婴去向,却伤不了鬼婴,只道太常之能不过如此,顿时也催动法诀。九个鬼婴身上各自浮现出上千冤魂,到处乱窜。那此起彼伏的凄厉叫声连同鬼魅之气冲天而起,连算珠的星辰之光也掩盖过去。
虽然太常素无善战之功,但毕竟身为茅山四老之一,总有些超凡手段,所以此时九婴鬼婆已豁尽了全力。
“些许鬼气,不过障眼耳,能掩星辰乎?”然而太常却依旧朗声而笑,随着笑声,整个天空的星星突然闪了一闪,北面玄武七宿,南边朱雀七宿星辰同时一亮。整个宇宙似乎天旋地转起来,随后,实质般的星光如天河断裂倾泄下来。
星光流泻而下,与算珠布下的法阵一合,顿时漫天铺散而来,交织成星光海洋,将九婴鬼婆也笼罩进去。九婴鬼婆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头全身烈火的朱雀神鸟,还有一只寒气森然的玄武龙龟,携带大量星辰煞气,气势汹汹直扑而来。犹如流星雨轰鸣大地,浩瀚绝伦,铺天盖地!
对手招式凶猛,九婴鬼婆吃了一惊,立即反击。只见她伸出一只似鸟爪的右手,尖锐的漆黑指尖冒出一丝漆黑的云气,转眼间扩散成万道黑气,黑气交织弥漫,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啸迎向星辰煞气形成的朱雀玄武。
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一撞之下,两头神兽先后粉碎,化做满天火雨冰雨飞洒而下,转眼间又彻底散去。
九婴鬼婆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全身的护体黑气瞬间崩溃,漫天的鬼影随之失控乱飞。
“为什么!这一击怎会击中我的鬼婴?”九婴鬼婆喷出一口鲜血,披头散发尖啸道。她的九只鬼婴原本已练到屈指使臂般随心所欲,无论如何不该出现误伤,但此时却莫名其妙地击中自己的一只鬼婴。
些许闪失,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最要命的是这一击却触发了九婴鬼婆自己种在鬼婴身上,防止鬼婴失控反噬的自毁咒印。此时咒印发动,鬼婴立即毫无抗拒余地地在凄厉惨叫中解体湮灭,凭空化作几缕飘散的鬼气。
九婴鬼婆做梦都想象不到这种状况,虽说自毁咒印只能由自己力量发动,但误伤鬼婴的同时引发咒印,可能性之低不亚于向关上的大门随便丢钥匙,钥匙不但正好插入钥匙孔而且还将门给打开了。
其实鬼婴不仅和她自身邪功息息相关,更是花费了她数十年的心血炼制而成,一伤俱伤,立即让她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更雪上加霜的是偏偏她此时又正在全力施展邪功,大敌在侧,根本无暇稳定情况,余下八个鬼婴也受牵连,顿时都将阴邪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她,出现失控反噬迹象。
太常长笑未绝:“我对敌实力虽差,却知晓气运也是实力,而且是最强的实力!你气运已绝,合该死于此时!”
言罢,天空的星辰光煞再次被算珠形成阵法扯动,奔涌流下,汇集形成青龙、白虎两大神兽,携裹着陷于失控反噬边缘的八个鬼婴,扑向九婴鬼婆。
“玄魁救我……”九婴鬼婆发出一声凄厉的呼救声,但随即整个人已被星辰光煞淹没。待到光煞散去,原地只剩下八具鬼婴如狼似虎地撕扯啃噬着一具尸体,很快就将之啃成零散白骨。
称得上凶名赫赫,甚至惊动当代张天师亲自追杀,而且还未能将其伏诛的一名邪修,就这么在片刻之间被自己的鬼婴反噬而死,死得惨不可言!
“茅山四老,终究还是茅山四老……”朱雯一时不大敢看九婴鬼婆的惨况,只是在心里默默说道。
对手惨死,但太常却依旧没有解除护身法阵,而四周的迷离鬼障,也依旧没有消失。
“玄魁已到!”太常突然低声向朱雯说了一句。
脚下的地面竟突然变得软粘起来,朱雯觉得就好像踩在动物的内脏上一样,沾稠腥臭,更不时还有许多杂乱的呻吟声传出。
她大感古怪低头看时,却见到怵目惊心的一幕:脚下的地面竟蠕动着生出无数恐怖,狰狞的人脸,人手。
这些脸孔,手足都在极度的痛苦中抽搐着,就像沉陷在地狱最深处的饿鬼,无法逃脱,不得不在沉沦的苦海中挣扎。
“玄魁练有三尸佛分身:黑煞佛、白骨佛、秽土佛。如今至少有秽土佛来到此处!”太常说话的同时将手一挥,法阵顿时将她们两人托浮起来离开了地面,随后面向四周冷然出声:“既然你玄魁早已到此,又为什么放任我杀了你们北邙的人?这岂不让意图卖身投靠的邪修寒心?”
“嘿嘿,既然是北邙‘鬼’宗,又哪里有‘人’可言?九婴鬼婆不过是一驱使奴役鬼众的‘人’罢了,若真心投靠,趁早变鬼,也是得其所哉!”
犹如万鬼齐鸣的阴森话语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一片哕喳的恐怖声响中,四周好像活了过来一样,在林阴中,巷道里正有无数黑影一点点的蠕动着,一层层覆盖了整片山区的弥雾,搅荡形成了无数个黑色的旋涡,卷动流荡。大地剧烈颤抖。裂痕沟渠遍布,向四方错开,经行处树陷墙塌,四下里碎砖飞沙,轰然而鸣。
整个地面都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如波浪滚滚,翻腾不休。就好像有一只极凶,极恶的妖魔要撕开大地由地狱里爬出。
在遍布四处的沟壑之中,竟然有五座小小的山峰缓缓升起,围绕着她们形成长短不一的五根高大土柱。仔细一看:那竟是五根手指!而那遍布四处的沟壑,却只是手心掌纹。
一只让人无法想象的巨手,从地下伸了出来,将太常与朱雯捏在手心。
“你太常数算之道虽冠绝天下,但如今也不过是捏在如来手心的孙猴子罢了!”
整个天地为之一暗,一只庞大的黑色暗影似擎天撑地的邪魔一般,由地底升起。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何等庞大,何等可怖的怪物!
只见它全身完全是由极其污秽的泥土构成,犹如乱葬岗万人坑里的尸土,尸泞的糜烂腐臭铺天盖地的弥漫四方。红褐色的脓血、黄森森的尸水到处流淌。半人高的茅草杂乱长着。荒草丛中,枯地里,到处都是半掩半露的杂乱尸骨残骸,成片成片的腐烂尸体,竟似有成千上万。
仿佛淤积酝酿了数百上千年的秽恶、腐败、阴冷、死亡气息铺天盖地弥漫开来。积压在天地间的邪怨之气,像一座沉凝的大山,结结实实在沉落在每一个人心头。
怪物头上污秽泥沙甩的四下飞落如雨点一般,渐渐露出面目来。尤其讽刺的是:如此可怖秽恶的尸土,构成的怪物外形却完完全全是一尊巨大如来大佛像。面如满月、额广平正、双耳垂肩,眉如初月,线条柔和,慈颜微笑。
两种截然相反背道而驰的特质,让怪物平添一种无比荒谬悖逆的狂邪气息。
“看来玄魁你对佛门的怨念,数百年来还无法洗清!”太常见状叹息摇头;“你分明与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却偏要假佛谤佛!”
“本座既然没能成佛,也就不妨成为与佛祖截然相反的存在,分庭抗礼,也是不错呢!”玄魁森然回应:“你太常数算果然精深!如今万事俱备,独欠一名天生可沟通阴阳的‘阴阳错’命格女子,教我遍寻不获。原来却是你先一步找到,还试图瞒天过海。但你等如今已落我手,可有算出此路乃是绝路!”
话落只见尸土大佛巨口张开,一股黑气黄云从口中疯狂弥漫喷出,一股无法想象的尸臭充塞着整个天地,将天空的星辰月光彻底掩盖,连太常构成阵法的星辰珠之光也黯淡下去。
此时空气中已充斥了浓浓尸气,寻常人只要一呼吸,就会立刻变成僵尸。要不是太常与朱雯有法阵护身只怕也不能幸免,只是星辰珠在污秽尸气侵蚀下,光华也迅速变淡,法阵摇摇欲坠,只是凭着运转奥秘勉强支持固守。
这就是玄魁真身,身为纵横天下的第一尸妖。他已不是区区一具尸体所形成的僵尸王、铜甲尸之流,而是将无数尸骸,连同穷山恶水的风水阴脉、污秽戾气聚集一身,将自己所葬身的乱葬岗都练成一体的可怖尸妖!
这样的尸妖不仅仅力量强大,最可怕的是至污至秽。哪怕修道之人肉体遭尸气入侵会腐朽化为僵尸,元神被尸气污秽也会失去神智,甚至连法宝也会因秽气污染而毁坏。
“我太常今日或难免陨落,然而你玄魁也须付出代价。所谓的‘三尸佛’,至少也该陨落一两尊在此地!”星辰法阵笼罩范围越缩越小,太常虽然看来已岌岌可危,但言语依旧没有半点恐惧。
“凭什么呢?”玄魁桀桀而笑:“纵然茅山三老都在此处,也不敢空口放此大言!莫非再加一个天师教?他们如今倒是有动作,可惜偏偏来不了!如今天下鬼道大势已成,有穹冥帝君坐镇,尔等蝼蚁还能翻出天去?”
但太常却呵呵一笑:“穹冥帝君么?只怕真正来不了的是他吧!”
“连这都让你算到了,看来今日当真留你不得!”玄魁听得面色一变,大佛表情也由慈悲化为万分狰狞暴戾。阵阵腥风席卷着腐臭的沙尘由构成大佛的坟土卷起,竟遮得半边天空都昏暗了下来。邪异的腥风血雨,狂飙着由昏暗的天空中飘下。
……
龙虎山山顶,有一条宽阔的山溪,溪水不过一尺深浅,却有十余丈宽,在大石坪上铺张蔓延。溪水之上便是一片极其广阔的石坪,石坪上错路分布着一些观宇楼台。楼台后面便是拔地而起的陡峭山峰,仿佛是一扇巨大的石屏风矗立在楼台后面,上书“天师府”三个古朴大字。远远望去气势雄伟,仙骨傲然。
一只迷路的野獾正从石坪脚下经过。突然停住了脚步,昂起头警惕的看着四周,尖尖的鼻子不停的抽搐着,仿佛嗅出了危险地味道,片刻之后,獾子猛地转身,拼命的向着岩岭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在宽广的石坪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层层巨大的道门符篆,整座山岩先是微微呻吟了一声。随即开始不停的颤抖着。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猛地一声苍然翁鸣,一柄寒芒迸射的长剑从山岩中冲天而起,一荡而割裂了月光!
一柄、两柄、三柄……越来越多的长剑从岩岭中破土而出,悬浮在半空,不过片刻地功夫,空中已经聚拢了成千上万把长剑,淬厉的气势肆意氤氲,吧夜间山林的祥和远远地赶出了山峦。
与千万长剑对峙的,是一股浓稠得即便倾尽浩海也无法涤荡干净的巨大黑暗,形成一尊轮廓时清时朦,不住扭曲波动的黑佛形象,悬浮在空中。
黑佛全身上下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手臂,不住蜿蜒屈伸,此外还有百余只眼睛,散发着绿冥冥的火光,布满全身,却象有生命一般纷纷不停地蠕动,时而还有暗褐色的丝丝火舌隐没。千眼千手的邪佛形象,邪气惊天,骇人欲绝!
一股股浓得象凝固的黑色雾气四下扩散,吞噬一切光源,所到之处地上草木瞬间调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朽,化为灰烬,地面变成枯败的黑色。好似被烧焦了一样。生命尽数灭绝。连地上砂石也被侵蚀成一锅熔液,腾腾的散发出呛毒难闻的气雾。
“玄魁,你竟敢堂而皇之杀上龙虎山,莫非欺我天师教无人!常人惧你尸气污秽,然而我天师教的五雷正法,还有我张静姝的三冥戮仙剑,却正是你的克星!”一个冷冷的女声传了出来,却是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冠所发。
她将手一指,便见一把长有径丈地巨大玉剑乍然飞出,划出一道青蒙蒙地剑气。带着啾啾之声。如长风过野般向着空中的黑佛刺去。
长剑才出手,青蒙蒙的剑气之中,便腾然而起一道道阴风鬼气,在剑气周身游走不定,一个个奇形怪装的妖鬼之形,不断出没隐现在剑气四周,便如同要吞噬天地,激扰得四下里真元震荡不休,声势端是惊人。
黑佛通体是由地底黑煞之气,以及天地怨气,煞气,污秽之气凝聚而成,无形有质,带地下阴火之毒,更有尸气衍生的歹毒尸火,等闲法宝一沾即会被污秽朽坏。然而女冠出手的长剑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在大肆吞噬黑气,激增威力,纵横切割,将黑佛绞得散成一团雾气,无法组合成形。
“嘿嘿……天下女修中,最杰出的不外是你与茅山太常,可惜如今都已命在旦夕,呜呼哀哉!”
然而玄魁之声听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黑气四处弥漫,将黑暗与死亡尽情散布。一时除了张静姝出手抢攻之外,其他人组成的剑阵只是固守,力保不失!
遽然一声焦雷破空,万里苍穹,倏然撑起金色光芒,刺破无边黑暗!万道雷霆如灵蛇闪动,轰然下击!
“五雷天心正法!张元旭,你当年迫于本宗压力,假死闭关。不知你潜修三年,到底突破元婴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