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巴特勒的话,再看看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秦时鸥满头雾水,洗刷什么委屈?他在自己这里受什么委屈了?
巴特勒其实是个人精,毕竟是在纽约富尔顿鱼市称王称霸的人,一看秦时鸥的表情他就知道这家伙忘了以前的事,赶紧提醒道:“查尔斯·莫里,伙计,那个长得好像一团狗屎的莫里!”
秦时鸥恍然大悟,查尔斯·莫里,纽约州著名渔业巨头莫里家族三公子,之前这家伙来找他合作捕捞金枪鱼来着,结果被他否决了,而当时他以为将自己渔场金枪鱼信息透露出去的是巴特勒。
听到‘查尔斯·莫里’这个名字,西村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冢孝太则老脸一拉,额头上青筋开始‘嘟嘟嘟’的跳动。
面对秦时鸥,手冢孝太再度站起鞠躬,大声道:“很抱歉,秦桑!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样的叛徒,对于他泄露我们商业机密一事,我深感遗憾,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说完,手冢孝太回头死死盯着西村棱,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西村棱脸上将他抽的打了个趔趄,但西村棱什么话都不敢说,挨打了还低着头喊‘哈伊’。
“八嘎,西村君!查尔斯·莫里是怎么得知秦桑渔场有金枪鱼的消息的?!”手冢孝太跟抽陀螺一样猛抽西村棱,嘴里咆哮不停,“这个消息巴特勒桑只告诉了我,而我只在家宴的时候提过,当时只有你在旁边……八嘎!”
“啪啪啪!”
秦时鸥忍不住咧嘴,卧槽手冢孝太小时候玩陀螺一定是把好手,这大巴掌甩的,是要扇起龙卷风的节奏吗?
不过他并不想看到这种事,不是心疼西村棱,而是手冢孝太这什么意思?在他面前展示武力呢?不好意思,现在打仗靠飞机了,玩肉搏的时代结束了。
秦时鸥咳嗽一声,皱眉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手冢先生,请你还是住手吧。”
牛顿伯伯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冢孝太这么甩巴掌,西村棱确实被打的很惨,可是他自己也好不哪里去,秦时鸥估计他回去就得喷云南白药了。
秦时鸥开口,手冢孝太就借机下台停下了手,他看着秦时鸥说道:“太抱歉了,秦桑,我从巴特勒桑那里得知莫里家族竟然知道您渔场有蓝鳍金枪鱼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在查这件事,最终查出的结果就是西村棱这混账出卖了我们……”
秦时鸥挥挥手打断手冢孝太的话,这么做很没有礼貌,可是他觉得很不对啊,手冢孝太一口一个‘我们’,是谁和谁的‘我们’?
不过这个不好明说,秦时鸥只能提另一个话题:“手冢先生,事实上您太多虑了,这个消息没什么。蓝鳍金枪鱼不属于任何一个渔场,它们是泛全球游行鱼类,我承认它们之前或许在我渔场出现过,但我现在搜索渔场,已经找不到它们的影子了。”
“或许去了圣劳伦斯湾,或者去了乔治浅滩?”巴特勒配合地说道。
手冢孝太干笑,虽然没说不信可那老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写着‘老子可不好忽悠’。
秦时鸥懒的多说,简单地说道:“如果不信,手冢先生可以带上大功率探鱼声呐在我渔场搜寻一下。”
为了防止被科考船发现蓝鳍金枪鱼的影踪,秦时鸥早就给这群家伙下了命令,除了捕食,其他时候都要贴着海底潜水,不准跑到中上层水域冒头。
手冢孝太笑道:“秦桑言重了,我怎么会不信呢?再说,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金枪鱼,而是想要和您合作,共同开拓大秦牌海鲜的市场!”
秦时鸥撮着牙花子看巴特勒,哥们你这嘴巴咋就这么大?
巴特勒一看他这表情,顾不得揉裤裆,凑到秦时鸥耳畔低声道:“伙计,咱们早就开始进行宣传工作了好不好?大秦海鲜早就传遍几个大型海鲜市场了,这也能怨我?”
秦时鸥一想还真是,自己怀疑巴特勒这是上瘾了啊。
迎着手冢孝太期盼的目光,秦时鸥哈哈笑道:“没问题,手冢先生,如果我们的海鲜要登陆大日本市场,一定和您联系。至于现在,呵呵,可能不太合适,我的渔场出产渔获有限,远远无法做到供应全北美地区,更何况东亚地区呢?”
这倒不是扯蛋,巴特勒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他比秦时鸥更了解北美海鲜市场消费量的恐怖。
手冢孝太不甘心,他是品尝过大秦渔场出产的海鲜之后才跑来的,作为一名资深海鲜商,他比秦时鸥更明白他的渔场海鲜所蕴藏的价值!
为了拿下大秦渔场在日本的代理权,手冢孝太也是蛮拼的,各种条件都报了出来,要是有女儿估计他都愿意让给秦时鸥当小秘了,当然看看他那张鞋拔子脸,秦大官人估计也不大愿意。
总之,双方最后还是谈崩了。
手冢孝太以为秦时鸥是因为他的国籍原因而不想与他合作,实际上,秦时鸥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打算进入亚洲市场,那么干嘛这么早找合作伙伴?要维持关系和分配利润是很麻烦的好不好!
日本人在人前的那套礼貌不是吹的,即使白来了一趟,可手冢孝太离开的时候还是笑容满面,并诚恳要求秦时鸥有时间再去东京做客。
秦时鸥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将手冢孝太一行人送走,他看西村棱孤单的站在客厅里,就说道:“手冢先生,您怎么不带上西村先生?”
手冢孝太冷冷地说道:“我已经将他开除了!喜代村株式会社,绝不会雇佣这样品质低劣的人渣为员工!”
听了这话西村棱脸上跟敷了面膜一样,那叫一个惨白绝望。
在日本职业圈子里,一旦有人被定义为品质低劣,那他在这个圈子算是毁了,以后不会有人再雇佣他,更别说重用。
没有管西村棱,手冢孝太一行人果断离开,等他们走了之后,秦时鸥怜悯的给西村棱倒了杯热茶,怎么说当初这个青年也热情的招待过他和薇妮。
捧着秦时鸥递过来的热茶,西村棱个老大的汉子,忽然就哇哇哭了起来:“秦桑!请您相信我!有关您渔场的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过!我唯一的妹妹也不知道这件事!甚至,我都未曾和她提过您和薇妮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