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本城,日落黄昏一刻起,整座城池内火光冲天,惨叫声,厮杀声,求饶声交织在寒风夜里,战争的残暴杀戮无休无止进行着,谁也控制不了杀戮在进行,哪怕是薛仁贵强令少杀戮百姓,面对失去理智的将士们也无济于事。
尸横遍野的熊本城没有一处完整,步兵挨家挨户闯进百姓房子烧杀抢掠,虎豹骑与弓手们沿街杀人为乐,特别是仇恨蒙蔽双眼的豹骑兵,沿街追杀城内逃跑不及的残兵败将,包括无辜百姓在内。
死里逃生的夏侯墩惭愧至极,没有截杀到佐伊反而给他抢走兵器,匆匆包扎伤口的夏侯墩,在两名亲卫护送来到还算完整的幕僚府,城破一刻起,濑户藏介早就带着三千人逃离,至于逃离什么方向无法得知。
“薛司令,夏某……”
“嗯,夏师长辛苦了!”
夏侯墩把佐伊逃走和丢失武器之事说出来,羞愧言辞自责不已,得知事情原由经过的薛仁贵,大度赦免了夏侯墩的所谓疏忽大意,佐伊逃走一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也理解夏侯墩难处。
要是佐伊那么容易给夏侯墩抓住,薛仁贵才觉得奇怪与无趣,有了狡猾的强敌对手,薛仁贵才有继续作战的动力,从而发现自己不足的地方,要是经验丰富布局得理的话,也不会出现敌将逃走的问题。
虽然薛仁贵并没有刻意责怪夏侯墩,可夏侯墩内心多多少少有些难以释怀,要不是自己大意轻敌,也不会让佐伊轻易得手逃走,而且还丢失军人最宝贵的武器,耻辱徘徊夏侯墩心中难以自拔。
“夏师长,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时候,好好想想怎么克制将士们少制造杀戮!”
“是!”
薛仁贵没有在与夏侯墩纠缠过失问题,而是担忧眼前将士们失控的情况,在这么下去肯定会制造出不少杀人狂魔,光是今日一战已经死了不少人,没有必要在拿无辜的百姓出气。
与此同时,远在大唐长安皇宫太极殿内,韦贵妃深夜未眠探望李慎,很是让李慎感到惊讶,匆匆忙收起奏折,亲自迎接韦贵妃的到临,服侍李慎的太监与宫女们识趣告退离去。
“慎儿见过母后……”
“慎儿,无需多礼,母后有事与你谈谈!”
李慎杉杉有礼的孝礼,韦贵妃心中很是满意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发现李慎越发成熟脸孔,还有慢慢积累的上位者气息,心中百感交集感慨良多,至高无上的权利确实很容易磨练一个人变化。
“母后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韦贵妃一脸谨慎小心的脸色,李慎心中一紧,莫不成有什么大事?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性,要不然一般正常情况,自己母后很少来太极殿,而且还是大夜里的!
“明日母后要用太极殿打发长公主,你且把明日朝事换个地方!”
“是,母后!”
韦贵妃提及长公主之事,李慎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自己父皇现在什么情况,李慎心里最清楚,他能够坐稳直通皇位的太子之位,全靠牺牲他父皇才如愿以偿,而自己母后联合外人谋害自己父皇,惭愧与煎熬纠缠着李慎。
现在自己母后又要继续瞒天过海,欺骗一无所知的长公主,而制造欺骗的又是长公主如意郎君,错综复杂的关系很是让李慎无力,也无法逃避事已成定局的局面,只能助纣为虐继续维持下去。
“慎儿,这段时日,小心太子残孽!”
“太子残孽?!”
韦贵妃提及太子残孽,李慎大吃一惊同时在韦贵妃瞪眼下,压低明显吃惊过度颤抖的音线,这一刻的李慎再也没有开始伪成熟的气度,有的只是惊恐与不知所措,无法面对突然其来的震惊事实。
靠山秦寿不在长安,李慎心中升起心慌意乱,哪怕是有自己母后势力保护着,李慎心中也觉得不怎么踏实,比起实力雄厚运筹帷幄的秦寿,自己母后显得没有秦寿那么有安全感。
太子残孽李慎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些死士级别的亡命之徒,当初李承乾遭受陷害失利,他的得力大将侯君集虽然落网了,可还有掌管杀手的杜荷那家伙不知所终,从李承乾失势一刻就人间蒸发了似的。
现在韦贵妃提及李承乾残孽党羽,李慎想不惊讶害怕都难,最重要的还是秦寿不在这里,不知不觉李慎开始慢慢怀念起,有秦寿坐镇长安的安全感,想念他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安排。
李慎的恐惧与害怕,韦贵妃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对于李慎慢慢对自己失去信任与安全感,韦贵妃内心很无奈也很苦恼,深刻意识到一个道理,在怎么强悍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无法给予自己孩子安全感。
“慎儿无需多虑,太子残孽党羽不足为俱,母后自有安排!”
“好,好……”
韦贵妃幽幽叹息一声,原本打算在多说些什么警告之类的话,可看到现在李慎的模样,不好在刺激他,好生安抚魂不守舍一样的李慎,而李慎在韦贵妃安抚声之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应着,恐惧的脸一直无法消散。
‘要是告诉他,太子残孽党羽在万国朝拜盛典之日刺杀,岂不是连门也不敢出了?’韦贵妃看着李慎魂不守舍的模样,大感头疼地揉着额头,为出谋策划的潘安阴损主意感到烦躁。
潘安知道太子残孽党羽下落,没有派兵去剿灭,反而放任他们继续执行行刺计划,直到盛典到临再一举把他们剿灭,不明觉厉的韦贵妃搞不懂潘安打什么算盘?居然他说是秦寿主意,韦贵妃也只能配合了。
现在韦贵妃来告之李慎,也是无奈之举,以免太子残孽党羽神通广大混进皇宫,小心驶得万年船,韦贵妃提前给李慎通通气,以免真发生意外或到盛典之日发出混乱出丑,最起码心中有底的李慎,等事情发生了不会六神无主。
“慎儿,没事的,母后会安排好一切,夜深了,政事次要身子要紧,切莫劳累过度,早些歇息吧!”
“啊?是,慎儿恭送母后!”
李慎魂不守舍的模样,韦贵妃知道他需要时间慢慢克服心中恐惧,没有继续久留空出时间给李慎好好适应,清醒过来的李慎带着忐忑不安心情恭送韦贵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