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分城守将府内院,凉太海斗跪坐房屋,紧闭的房门外面传来杂乱的打斗声,不消片刻打斗声渐渐消散离去,凉太海斗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跪坐着,等待敌军将领出现决一死战,这是凉太海斗逃不出的命运。
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凉太海斗也没有弃城逃跑的理由,他的家族他的一切他的根,全都在大分城,城内火光冲天的景象,凉太海斗早已发觉,城破是必然的事,指望自己饭桶一样的妻兄三郎守住城门,那是不可能的事。
内院外夏侯墩浑身都是血迹,手中的障刀无意识地颤抖着,体力消耗过度以至于夏侯墩现在气吁喘喘,三名各带轻重伤不一的精锐手下喘息着,趁夏侯墩停止前进期间撕破衣衫,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进行急救止血。
雪,漫天飞舞地洒落下来,夏侯墩手中障刀滑落一滴滴鲜血,目光直视亮起油灯的房门,里面随着灯火摇晃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夏侯墩亲自进去,诡异的安静与街道外面厮杀声成鲜明对比。
咻咻咻……轰轰轰……大分城天空炸响炫目的红光烟火,这是大军攻进城的信号,夏侯墩抬起头看了眼天空炸响的红光烟火,紧绷的心情终于松了口气,大分城气数已尽,是时候收拾里面的最后守城将领了。
“你们在门外等候!”
“是!”
夏侯墩动了,喘息过后恢复了大半力气,沙哑着嗓音安排三名受伤的手下在门外守候,自己带着滴血的障刀推开房门,大步跨进凉太海斗的房屋,三名精锐手下虽然很想进去帮忙,可夏侯墩下命令了,也只能在门外守候着等待结果。
叮……夏侯墩关闭房门一瞬间,凉太海斗动了,见到废除自己手臂的仇人,凉太海斗难以掩饰心中怒火,先发制人一刀直劈向夏侯墩,凉太海斗手中的佩刀应声而断,夏侯墩优良的障刀,轻而易举斩断凉太海斗手里粗糙的工艺佩刀。
“我输了!你动手吧!”
凉太海斗凄凉一笑,夏侯墩手中带血的障刀架到凉太海斗的脖子,凉太海斗没有丝毫畏惧,双眼带着不甘心的目光慢慢闭上,兵器输人一筹注定失败,可战场就是这样,输赢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
啪……凉太海斗右脸颊挨了障刀刀身一记狠抽,当凉太海斗睁开双眼的时候,夏侯墩反手抓起障刀往后一丢,带血的障刀的刀身入木五分,把房门外偷看的三名精锐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地互视一眼。
“夏侯墩,唐军先锋军师长,别说夏某持强欺弱,拳脚见真章!”
夏侯墩冷笑一声,无视凉太海斗不可思议的目光,赤手空拳与凉太海斗进行公平生死决战,胜券在握夏侯墩有的是时间与凉太海斗玩,仗着自己拳脚了得,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好,大分城守将,凉太海斗,请赐教,嗨!”
夏侯墩这么豪爽赤手空拳生死决战,而不是凭借兵器欺人,赢得抱死决心的凉太海斗尊敬,朝夏侯墩恭敬鞠躬还礼后,先发制人右手紧握成拳,拳风呼呼直朝夏侯墩正脸打来,丝毫没有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的想法。
凉太海斗看似威风凛凛的一拳,夏侯墩并没有闪躲,知道凉太海斗阴狠,连自己左手都敢砍,夏侯墩不敢小觑凉太海斗,并没有使用擒拿手,反而是以硬碰硬,挥拳而出与凉太海斗硬接一招。
嘭,两拳相交一瞬间,两人身影晃了晃一闪而退,一击即退的夏侯墩强忍着拳头麻木,趁凉太海斗同样拳头麻木的时候,欺身而上在凉太海斗慌忙防御的时候,右拳再一次打在凉太海斗挡起的手臂。
“回旋击!”
凉太海斗硬撑下夏侯墩猛烈一击,作势要反击的时候,夏侯墩突然一个猛转身,趁凉太海斗不备的时候,手肘猛击凉太海斗毫无防备的太阳穴,冷不及防的凉太海斗没想到夏侯墩有这一招,双眼一花整个人喝醉似的摇摇欲坠。
“倒!”
凉太海斗双耳嗡鸣晕头转向的打出一拳,夏侯墩突然蹲身躲过,右脚一记大横扫把凉太海斗扫倒,在凉太海斗倒地的时候,夏侯墩一个后翻压在凉太海斗后背,凉太海斗吃痛仰头惨叫一声,夏侯墩双手勒住凉太海斗仰起的脖子。
凉太海斗呼吸困难地四肢挣扎着,奈何夏侯墩双手紧紧勒住,呼吸困难的凉太海斗意识慢慢模糊起来,挣扎的力道变得越来越弱,一直到最后无法呼吸双眼凸出布满血丝,格拉一声,脖子扭断的凉太海斗双手无力地软倒地面。
夏侯墩松开死绝的凉太海斗,整个人失去力气似的坐到一边,目光看向一动不动的凉太海斗,夏侯墩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气,头一次赤手空拳杀敌,这对于夏侯墩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
“夏兄,夏兄,城内局势控制住了!”
夏侯墩喘着粗气休息的时候,李震带着人急匆匆赶来内院,通过三名看守门口的精锐将士得知,夏侯墩在里面与凉太海斗赤手空拳搏斗。
里面打斗声停止了却没有丝毫动静,李震忍不住一阵担忧,在外面出言提醒里面的夏侯墩,要不是尊重夏侯墩,李震早就想破门而入查看了。
“李兄弟,麻烦你打理这里的一切,夏某先行一步回去交差!”
“好,好的……”
夏侯墩打开房门,露出里面死绝的凉太海斗尸体,李震一脸无语看着里面死绝的尸体,傻谔谔地点头应着,夏侯墩回去交差什么?李震心里一清二楚,无非是意外获得的藏宝图。
现在大分城基本已经控制,城内残留的守城士兵不是逃就是投降,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存在,李震有把握主持大局,但是没有把握可以管得着程家三子胡闹,城楼上的胡来李震算是见识了。
“辛苦你了,李兄弟,夏某先走了!”
“不,不用客气!”
夏侯墩把烂摊子交给李震打理,拔出镶入房门的障刀错身离去,李震僵硬着笑容勉为其难点点头,目送着夏侯墩落魄离去的身影,李震心中一阵感叹,也不知道夏侯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落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