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浅浅的聊着，一边来到萉垟烧烤。
周从文熟络的和老板打了个招呼，看上去很热情，宛如老友。
“你俩认识？”柳小别问道。
“来吃饭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周从文道，“比跟你说过么，我还在江海市的时候，那时候刚上班，每个月发工资，从护士长那拿到钱，我就会叫着沈浪跑去萉垟，沈浪愿意吃鸡头，我愿意吃鸡爪子。”
“经常在外面吃饭，尤其是烧烤的人要注意幽门螺旋杆菌。”柳小别忽然悠悠说道。
周从文一怔，这话怎么好像是从自家老板嘴里说出来的呢。
但柳小别挣钱是一把好手，恶心人么，是周从文的专业。
“要不然从幽门螺杆菌阳性——浅表性胃炎——慢性胃炎——慢性萎缩性胃炎——肠上皮生化——胃癌。你说是不是啊，周从文。”柳小别含笑问道。
“是。”周从文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过人失去胃或是75%的肝脏，1个肾脏，80%的肠子，1个脾脏，1个肺都不会有事，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没事。”
“……”柳小别只是想恶心一下周从文，却没想到这货跟自己说这个。
“人生苦短啦，别想那么多。”周从文笑着说道，“李白怎么说，那叫人生得意须尽欢，那叫呼儿将出换美酒。”
“跟你说件正经事。”柳小别很认真的看着周从文说道。
“怎么？”
“奥利达对那个什么什么技术很上心，好像志在必得。”
“他们会很失望的。”周从文道，“真的，你相信我。”
“你是不知道资本的力量么？”
“我家的资本雄厚，还怕他们？”周从文看着柳小别，小心翼翼的戴了一顶高帽给她。
“我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柳小别直接拒绝了周从文无声的请求，“你家老板多厉害，我犯不上掺和。而且他们说利润高，那是鼠目寸光，我不稀罕那点散碎银子。”
“也行。”周从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像是没听到柳小别跟自己吹牛一样。
奥利达这种跨国公司肯定对一个新术式所需的耗材感兴趣，因为它意味着垄断。
垄断利润有多高，周从文心里很清楚。
面对着高额的垄断利润，奥利达绝对不会再像小猫一样温顺，不管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周从文也不是很担心，自己上一世就没少和资本集团之间有类似的较量。
无所谓的。
“小别，刚给你说的透析医院的事儿抓紧时间落实啊。”周从文叮嘱道。
事情都是一点点做的，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攒几千台的透析机器，到时候用起来也方便。
这是周从文一早就盘算好的事儿，“顺便”和柳小别说一声。
“知道。”柳小别想不懂周从文的意图，干脆不去想。
周从文这人就是有病，一面放着几十亿的专利，可谓是功成名、简简单单的事儿就不去做，一面要开医院挣辛苦钱。
对柳小别来讲二尖瓣夹子的专利属于散碎银子，开医院的那点利润她连看都懒得看。
这人脑子里都是水，柳小别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周从文，刚才你和我妈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有事儿没说。”柳小别问道，“趁着没吃饭，你抓紧时间说。”
“你这么感兴趣么？”
“就是随便问一下。”柳小别笑道，“我看看你还能有多恶心。”
“这不是恶心，佛曰……”
“赶紧的！”
“唉，给你讲啊。”周从文根本不用动脑子，随便在记忆里抓取了一项，说道，“康复新液，你知道么？”
“知道，我妈有一个老姐妹瘫痪在床，有褥疮，医生就让用康复新液。”柳小别说道，“好像说效果还不错，用完之后创口就结痂了。”
“嗯，烧伤、烫伤也都能用。”
“我家有。”柳小别道，“我妈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她也准备了一瓶。”
“刚才我看见康复新液了，但是没敢说。”周从文老实地说道，“你猜这玩意是什么做的。”
“你卖关子的样子真的很讨厌啊。”柳小别由衷的感慨道。
“美洲大蠊。”
“那是什么玩意？”
“美洲大蠊原产于非洲北部，公元17世纪前后经由船只带到美洲，并于18世纪被人在美洲发现。”周从文讲解道，“后来又随着商队被带到咱们这儿，主要在南方存活，北方也有，但是无论数量还是个头都赶不上南方。”
“哦？”柳小别来了兴趣，“美洲大蠊，这玩意听起来应该是昆虫吧。”
“俗称，蟑螂。”周从文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
“也就是说蟑螂被提炼后的物质对……”周从文笑眯眯的说了一半，被柳小别打断。
“你说的蟑螂是南方那种东西？”
“嗯，是的。”周从文道，“就是南方的卫生间、厨房、各种阴暗的角落里飞的那种昆虫。入药后，就变成了康复新液，效果还算是不错。”
“啧啧。”柳小别啧啧了两声。
周从文觉得古怪，问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别和你家老太太说这事儿。”周从文道，“有的人想的就是很多，比如说有人觉得牛舌头脏，非要吃鸡蛋。”
郭德纲的老梗这时候说出来效果还是不错，柳小别笑的花枝乱颤。
一顿饭吃完，周从文去酒店休息，第二天去看李然的母亲。
正确用药后，她的疼痛等症状已经迅速好转，周从文让李然照顾一段时间，别着急回去。
他和肖凯回省城，继续工作。
虽然工作很枯燥，但周从文并不这么认为。经过这件事，张友的态度为周从文打开了一扇窗。
周从文和自家老板联系了一下，说明这面的情况，黄老欣然答应暂时不把事情宣扬出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周从文省城、帝都两面跑，为明年的世界手术大赛积累病历。
而新术式也日渐成熟。
……
“成了！”顺天堂医院里，宫本博士像是野狼一般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