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桑》啊。”
宋乔点点头。
“秦罗敷?”
宋乔再次点点头。
“那我没问题,你看啊,白马从骊驹咱家没问题吧?我骑的游春马价值百万,其余的也很相似,出行有甲士护佑,回来则仆婢成群,除了没胡须之外……这也简单,我从今天起开始使劲刮脸,不用一年,我的脸上就会长满大胡子。”
云琅满嘴胡诌,一只手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宋乔丰满的臀部,只是轻轻地放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宋乔瞅了一眼云琅的爪子笑道:“你们西北理工有没有试验过男女之情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云琅没有把手收回来的意思,放在那里的感觉很好,优美的弧度与手掌的曲度贴合的和奇妙,这让他的心噗通噗通的剧烈跳了起来。
“有一位师兄说,这是一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在起作用,这东西一直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只要我们的身体长成,他就会促使我们产生交配的欲望,人类能繁衍至今就是基于此。
在远古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创造出足够多的文字,足够多的财富,男女之情被合作取得食物这个冲动给代替了。
在那个时候,一个男人愿意给一个女人食物,愿意保护她,愿意为她跟猛兽搏斗,那就表示他们有了男女之情。
食物给的越多,保护的越是稳妥,情感就越是浓厚。
后来呢,我们有了文字,有了衣衫,有了房子,有了国家,男女之情就变得非常复杂。
食物有了剩余,所以啊,食物也就代表不了男女之情,这个时候,男女之情就超越了物质,开始追求灵肉合一的境界。
男女之情也被贤者们作了严格的规定,男子不能再一棒子敲晕女子就把她带回山洞成亲,不过,用食物诱惑女子上当,这个习惯被我们很好地保持了下来。”
宋乔笑了一声,又低声道:“你想一棒子敲晕我么?”
云琅想了一下道:“任何男人都有这种想法,考虑到我们要一起白头到老的,所以,只好继续骗不能用棒子。”
宋乔抬头瞅着云琅道:“我有时候更愿意让你一棒子敲晕带走,这样的话,就不用这么烦恼了,也不用患得患失。我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女子,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师傅说我要识字了,于是,我就识字,师傅说我要学医,于是我就学医,师傅说什么我从未反抗过,因为,她是我认识的人中间,对我最好的一个。我之所以努力的学医,就是想要对得起她的期望。现在,山门关闭了,她们抛弃了我们,一时间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做主,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云琅的爪子收缩了一下,宋乔轻呼一声,却没有反抗,于是,云琅就有些得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不要总想着是师门抛弃了你,你应该这样想,你的师门要把你们放在人间,作为他们的种子,作为他们试探人间的一个方式。等你们完全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后,她们或许就会来找你们,毕竟,长久的远遁深山,对一个门派的发展非常的不利。”
“对啊!是这样的!”苏稚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两人背后响起。
云琅的爪子闪电般的从宋乔的敏感部位收回来,而宋乔干脆把头埋在胸前不敢见人。
苏稚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坐在两人对面如同往常一样,将手塞在胸前的大口袋里继续道。
“药婆婆说了,我们三个是最适合留在人间的,其余的人避世太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了。
所以她们才会藏起来。
药婆婆喜欢云氏,她觉得这里很安静,又比山里富庶,云氏本来也是山门中人,你嫁给云琅也算是门当户对,这样一来,很多的医术探索就不用避开云琅,是我们最好的安身地。
从今后,你做你的云氏女主人,我跟婆婆两个去富贵镇的医馆治病救人,长久的留在富贵镇。
云琅,你什么时候迎娶我师姐?璇玑城虽然对男女之事看得很淡,却也不是随意就能在一起的,至少要有一场婚礼。
你抓紧吧,我怕继续耽搁下去,我师姐会成第二个卓姬。”
云琅尴尬的道:“你指的是什么?”
苏稚冷哼一声道:“还没成亲就给你生一个孩子!”
宋乔猛地抬起头,那一张脸像是被涂抹了红色颜料一般,跳起来就跑进屋子里去了。
宋乔见师姐跑了,就再次冷哼一声道:“还指望她来照顾我呢,现在还不是需要我来照顾她!”
云琅笑道:“女孩子在成亲这种事情上总是比较害羞的。”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家猪啊,羊啊,牛啊交配的时候我看的多了。”
苏稚的话让云琅这个后世人都感到尴尬,只好举手投降道:“好,好,你做主就好,只是聘礼该交给谁?”
苏稚伸出一只小手笑道:“当然那是交给我了,药婆婆又不管事,不交给我交给谁,告诉你啊,聘礼我会收,陪嫁没有,你看着办。”
云琅无奈的道:“你口袋里的每一个铜钱都是我给的……我还会指望陪嫁吗?”
“那就好,快去准备聘礼吧,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闪闪发光的金锭,银锭,绣满金线的丝绸,每一样都不能少。从明天起,你就不能再见我师姐了,直到你前来迎亲……”
云琅挑挑大拇指夸赞一声道:“你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苏稚挑挑下巴道;“师姐出嫁了,医馆终于轮到我说了算了。”
说完,就欢快的扭着腰身就跑了,云琅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既然决定要成亲,那就一定要快,云琅刚刚把消息告诉了刘婆跟梁翁,原本寂静的云家大院立刻就沸腾起来了。
即便是已经半夜了,满院子的灯火全部亮起来,时不时地能听到刘婆用高亢的嗓音调派仆妇。
云琅成亲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报备官府的,这种文书云琅没有写过,只好去请教刚刚写过这种文书的霍去病。
能把战马养在自己房间里的人,只有霍去病。
新婚夫妇的屋子外人不太好进去,尤其是大清早,天知道人家在干什么。
山居里没有仆役,不过,还有霍去病的两个侍妾,她们可没有功夫去照顾霍去病,两个人正坐在门廊下百无聊赖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乌骓马喂草料。
见云琅过来了,马上变得精神抖擞,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木地板上向云琅施礼。
“没起来?”云琅指指山居。
“打猎去了!”一个穿红衣的侍妾似乎有些委屈。
云琅当然不会理睬那个受委屈的侍妾,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这种阴天,视野不好,应该不是一个好的打猎天气。
正在胡思乱想呢,就看见霍去病背着一张长弓挎着箭壶,手持一柄钢叉挑着两只兔子从松林深处走来。
身后的张氏也是一身紧凑打扮,她的腰上还挂着两只死去的松鸡。
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就知道日子过得很快活。
“报备文书怎么个写法,赶紧说,我还忙着娶老婆呢。”
云琅没有客套的意思,一把扯过霍去病就把一捆子竹简丢给了他。
霍去病接过竹简笑道:“你终于要成亲了,就是璇玑城的宋乔?”
云琅点点头。
“不娶苏稚?”
云琅摇摇头。
霍去病冷笑一声道:“还是一起娶了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