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弱悬殊,孟衍没有体谅与怜悯的余地,趁着敌人暗伤发作,第一时间就是全力攻击,他有种感觉,若这一波连锁组合攻击能成功,说不定自己真可以创下纪录,以圣王之身,替帝皇买单!
‘前后三波,先炮击,再石人,最后我自己上,干不掉她,就是我被她干掉!’
怀着这样的觉悟,孟衍神念全开,驾驭着四座石人,仿佛四尊亘古以来便存在的远古神只,打向天空,八只手掌,喷放毁日沉月的冲击波,轰崩星河天道,同一时间打向空中的地火球。
若是其他时候,孟衍还不敢说,可出手的那一瞬间,他确认羿天青的力量、气息,跌至前所未有的低点,甚至可能跌落了一个境界,坠入人皇,甚至准帝。
“袁兄,不可!”
羿展鹏也看出了不妥,情急而呼,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孟衍想留手也留不住……
刹时间,悬挂在半空中的地火壁,后继无力,被石人硬生生打爆,崩天轰击连发而至,封锁所有进退路,更把里头的东西轰得一塌糊涂。
‘成功了!’
孟衍大喜过望,正犹豫着自己还该不该跳上去补刀,蓦地,整片天地好像一下归于寂静,所有风声、人声,都被拖得长长,模模糊糊,仿佛随时都会被拉断,而在整个异变现象的中心,四大石人围攻的中央,风止、大气定,不只声音,什么东西都被停顿下来。
‘这是……’孟衍瞪大了眼睛,无可置信地看着这幕异象,‘局部规则改变,是……武神之力?那把武神战器?’
‘主人,危险,高度能量反应!’
几乎在舞丑警告的同时,空中炽吐强光,令人无法正视的光焰与高热,从异象的中央,狂飙发出,扫向大地。
‘我、我靠……这他妈的也太夸张了吧!’
孟衍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传说中,全胜状态的五火七禽肆虐,却没想到,眼前出现的这幕景象,竟是滚滚岩浆成涛,自天顶向大地倾流,肆虐人间,难以想像的破坏力,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见真为实。
地火孔雀诀·禁式。
沧海·晨曦!
禁忌功诀,伴随武神战器一起打出,造成的结果,就是毁灭之威,较诸先前,杀伤力提升得何止一倍、两倍。
四大石人首当其冲,被再次打飞,整个身体被烫烤得通红,只是这次没等坠地后降温,超过本身防御力太多的冲击与高热,其中两尊通红的巨石像,在表层颜色由红转白后,爆成满空射线,点滴不存,另两尊则是重重坠落地上。
这一击,如果完全,肯定会摧毁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将剑楼彻底消灭,但猛招未至一半,滚滚岩浆流涛,忽然中断,强光、高热也告终止,半空中的羿天青激烈咳血,早已濒临极限的肉体,不堪负荷战斗损耗,在这一刻不支。
如果只是战斗,问题还不致如此严重,可以瞬息压制,但由于被逼到险境,不得不动用“沧海晨曦”,所带来的身心打击,让女帝在一瞬间崩溃,严重的内伤,引起地火焚元,令她疯狂呕血,猛招难继。
孟衍在底下看了个清楚,不假思索,冒着损毁的代价,让同样到极限的光炮,发出最后一击。
‘舞丑,轰了她!’
‘没有问题!’
舞丑的应命稍迟,这一炮仍准确发出,先前几次攻击,孟衍没有特别指向,这回直接锁定头颅,希望能把目标一口气打爆,否则就轮到自己要爆。
强光闪动,一炮直轰向羿天青,巨爆一声,漫天血花与烟尘,一时看不真切,孟衍乍喜乍忧,不知状况,却听舞丑提出警告。
‘主人,人没死,警戒持续,不过……应该也到此为止了。’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孟衍惊愕交集,定睛一看,在渐散的烟尘中,只见两道红影,缓慢往地面降落,一是伤得严重,却已在逐渐稳住伤情的羿天青,另一名红衣女子……却正是剑楼之主烈君颜。
早该现身的烈君颜,不知打哪冒出,手执一把焚着烈火的剑,剑上威煞不绝散发,明显是一柄皇兵,身为准帝的她,持此剑挡下了那记光炮,却闹得虎口爆裂,连手臂都骨肉撕裂,血染了整条手臂。
“掌门!”
“掌门,你怎会……”
“师父!”
见到烈君颜现身,剑楼诸长老惊疑不定,全都奔赶了过来,只是顾忌她身后的羿天青,没人敢靠近,孟衍则是离得远远,用戒备的眼神,谨慎看着事态发展,开口问了一声。
“烈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剑楼,我身为地主,请两位给我一个面子,就此罢斗吧。”
烈君颜手一抖,无视臂上伤势,收皇兵回鞘,“目前我们都还身在险地,正是需要齐心合力,共谋出路的时候,同室操戈,不是太愚蠢了?”
类似的话,孟衍都不知道说几次了,但同样的话,换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时候来说,就有不一样的效果。
孟衍耸了耸肩,后退一步,表示客随主便的意思,只是望着烈君颜身后的那个人,等待着她的反应。
羿天青目光如剑,瞪视着孟衍,明显心有不甘,已缓过一口气的她,压下内伤,重新有了一战之力,但羿展鹏在这时赶了过来,她眉头一皱,再看了一眼烈君颜流血的手臂,最后转向孟衍,道:“小丑,下次你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
说完,羿天青化为一道火焰,飞向天空,落向先前剑楼中的羿家驻地。
这场不应发生,却又无可避免的战斗,终于能幸运告一段落,没有造成太多的死伤,但讽刺的是,战斗的双方都活着,反倒是无辜受累,遭到战斗波及的剑楼弟子有了部分死伤。
然而,孟衍并不怕被追讨责任,反倒是从剑楼长老们无比热切的眼神,让他晓得,自己的价值已经不同,一手掌握剑楼秘密遗产,自己应该已经成为这些长老眼中的香饽饽了。
‘也罢,这样……就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