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尸龙群与冰人的混战,那种完全超乎人类等级的威能,让所有人如同置身噩梦,后来,尸龙群莫名其妙地败走,身在局中的人类,说不上什么旁观者清,只是更加困愕,不晓得尸龙群为何退走?
孟衍开口便说,是自己打跑了尸龙群,这话说出来,附近所有听见的人,都觉得这年轻人空口说大话,除了深知孟衍之能的少数人,没人相信这话是真的。
“……你灭了这些尸龙?”
羿天青语带保留,让尸龙群溃灭的那一击,她亲眼所见,那招数、那力量,只能用恐怖两字来形容,根本不是帝皇级数所能发动,甚至武神都未必可以,怎会是这小子所能打出?
然而,看这小子一派成竹在胸,满满的自信,似乎又很难说他自吹自擂,这种立刻就会被拆穿的谎言,智者所不取,那小子总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怎么?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啊!”孟衍冷笑道:“不过,我很怀疑你还有这样的时间,刚才那一闹,羿家不知还剩下几个活人?可怜啊,堂堂南疆之王,就这么给灭了吗?”
“什么?”
羿天青皱起眉头,待要言语,一声惊爆响彻附近空域,一道火光也冲天而起,直入云霄后,爆炸散开,化为一个耀眼的三足金乌形象,正是羿家的召集信号,号召周围区域内,所有看得到这火焰信号的羿家子弟,回归集合。
看到这个信号,羿天青脸色一变,若是平常,她多半置之不理,羿家无论发生什么狗屁事,又怎够资格调遣她过来?但眼下家族遭逢大难,说不定还是存亡关头,她纵有再多不满,也无法在这时维持冷漠。
“小子,你运气很好,但愿你的本事真有你吹嘘得那么高。”羿天青恨恨抛下一句,化为火焰,冲向天空,“你对我女儿所下的诅咒,下回我会亲手将之解除,你就等着受死吧!”
“且慢!留下人来!”
孟衍不肯干休,一见羿天青想走,马上想出手拦截,但黄百合却横窜出来,叫了一声,“住手!”
听见这一声,孟衍觉得奇怪,但也依言停手,回看向黄百合,“怎么回事?这么叫住我,最好有个好解释。”
黄百合一怔,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孟衍身上有股与以前不同的威势,言出如令,更让自己生出几分惧意。
“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
孟衍注意到黄百合脸色不妥,补了一句,黄百合摇摇头,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或许不用急着兵戎相见,刚才……她也救了我们。”
“哦?”
孟衍一奇,听黄百合解释,这才晓得早先尸龙群、冰人大混战时,这边也受波及,一众弱小门派,根本就没得抵挡,伤亡立即出现,差点要全军覆没的时候,来找孟衍算账的羿天青,恰逢其会,撞进了这场糊涂仗中。
身处混乱战局,羿天青完全可以抽身而退,但她却想都不想便出手,与靠近过来的尸龙、冰人,乱战在一起,打得一塌糊涂。
尸龙群与冰人虽然强大,但里头天皇以上的,却也不是那么多,当双方战得难分轩轾,很难空出手来对付第三方,碰到羿天青的阻挡,两方人马都选择避而远之,再加上羿天青并非独自为战,与背后的力量一结合,硬抗几波尸龙与冰人的袭击,保住这边的人们安然度险。
混战最激烈的时候,如果羿天青坐镇羿家,奋力抵抗,不晓得能保住多少羿家子弟的性命,但她偏偏不在,却到了此处,成了这里众人的保护神,让羿家遭劫无援,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讽刺。
“……真意外,癫婆居然为了你们出手,这一战应该很严苛吧?即使是天皇,也不太可能全身而退,她……靠,难怪刚刚交手,觉得她力有未逮,还以为是留手咧,原来是受伤了啊!”
孟衍皱眉道:“等等,你说她不是独自为战,谁帮了她一把?你们三个的力量虽然不错,但两边相差太大,打地皇不用你们,打天皇……你们就是累赘,不可能是你们帮的忙。”
黄百合没直接回答,只是朝远远的后方,那几辆马车所在之处瞥了一眼,绿裳的柳叶站在那边,孟衍一看就懂了。
“……那些妖物来攻时,马车里传出琴音,先是奏曲,很快就天地响应,处处雷鸣,那时……周边区域怒雷滚滚,尽成雷区。”
“雷区?不是吧?”孟衍奇道:“刚才我……这边整个空域都在我监控下,天雷滚滚,我会不知道?明明就没有啊。”
“不是天雷,所有雷光都从地上窜升,全是以地气摧发的阴雷,配合她的地火诀,合作无间,连着几波打退那些怪物。”
黄百合回想当时的场面,火雷交融,威力无穷,那些体型巨大的尸龙、冰人也深深忌惮,不得不退。
“阴雷?”
孟衍瞥了柳叶那边一眼,暗忖柳家的手段厉害,在这样的情形下,都还隐藏住了实力,没有完全展露,从琴声来看,柳家手上应该还有一件厉害战器,能让人发挥超越等级的力量,又或者,柳叶的父亲示众以弱,本身的真正实力,可能超越了地皇……
考虑到浮萍居那边的作风,隐藏实力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如果没有那样雄厚的资本,也不会敢贸然来闯神魔禁地,还要扯羿家的后腿,只是没有想到,一行人才刚进入禁地,还来不及进行所谓的大计,连串意外变化就发生,甚至没机会扯羿家后腿,羿家就自己全垮了。
“……算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反正基本目的达到了就是,不管羿家是怎么垮的,反正垮了就行,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一个人……”
孟衍皱眉道:“但话说回来,癫婆既然肯语你们携手抗敌,怎么打完了又对你们动手?这是什么道理?呃……好吧,癫婆向来不讲道理,逻辑神马的,压根就没有意义,问这种问题,是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