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炼工作,从来就不是一件省时的事,之前孟衍用反应炉铸炼过虎家兄妹的两件战器,作为练手,累积出来的经验,就在此派上用场。
得自当初引天火为炼金的技术,孟衍造器不需捶打,只是将液态的金属重新淬炼,点滴凝聚成形,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但这回……孟衍感觉得出,这柄新战器将很不一样。
以九环金翼刀为原料,熔铸的过程中,金翼刀等若被彻底摧毁,什么旧有讯息都保留不下,但或许是因为通过了血脉认证,取得了刀中帝皇神念的协助,重铸过程中,金翼刀里的无形神念,没有太大损伤,大致保存了下来。
“……啧,这么看来,把刀给回那丫头,她搞不好还有机会斩出帝焰咧,捡到大便宜了!”
孟衍喃喃道:“不过,之前她拿这刀那么久,都没有斩出来过,估计后头也是没希望的吧?”
口中牢骚,手上一点也不停,孟衍很快把新的金翼刀铸炼成形,但在将要完成的前一刻,他遥望着无边血海,微觉诧异,新的金翼刀,绝对是一件出色的神兵,如此载体,难道引不起兵魄的兴趣?
“哼!居然还跩起来了……嚣张什么?今天不是你想吃什么,而是我要给你吃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吃屎去吧!”
手一抖,血海骤然生涛,虽然感觉到内中有股反抗的力道,可是孟衍巧妙运用“规则”之力,翻手云雨,转瞬间就将反抗力量卸除,再伸手一拨,一道强光自血海中央飙出,就朝这边射来。
“来得好!”
孟衍全神贯注,就看着那道强光飙落,没入新成形的九环金翼刀,刀身随即大亮,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放射出来。
“想都别想!”
一反掌,孟衍打出了自己的法印,同时,金明姬也在另一侧补了咒印,她的力量虽不如孟衍,手法却更纯正与流畅,两边一阴一阳,正合太极轮转之势,两边一加,登时将新的战器稳定住。
孟衍再补一掌,金翼刀重落回反应炉中。与七绝凶魄结合,金翼刀威能大盛,强力结合后,无法分开,邪气、帝气在刀中激烈冲突,刀身出现扭曲,异常的情况,让孟衍暗暗诧异。
“……奇怪,前几次完这一手,好像没这么大反应,这次怎会……”
犯着嘀咕,但很快也明白过来,七绝凶魄大多已经释放出去,成为战器的同时,也向戒玺提供能量,这次黄百合的精元,让自己得了不少好处,至尊戒玺作为中途媒介,估计也没有少抽水,而戒玺的强大,又会反馈在七绝战器上……
这情形令孟衍心惊不已,如果七绝战器与戒玺共鸣,相辅相成,那个力量自己绝对压不下去,幸好……现在自己仍有机会。
手拍在反应炉上,炉中烈火再起,但却不是冰火破极焰,而是早前吞噬下去,现在已经化为反应炉一部分,可以自在运用的帝焰。
被催起的帝焰,不是炽烈燃烧,却是温润小火,慢慢煎熬,缓缓烧过金翼刀的每一个边角,如似锤炼,敲平内里的每一处不平,每当刀身有变形的现象出现,火舌就覆盖上去,皇道帝焰锤镇邪氛。
刀中两股力量相互斗争,难分轩轾,但加上外部帝焰的影响,胜负很快就有了分晓,邪气被帝焰焚尽,兵魄凶灵被压制下去,新的战器大放光明,形态却发生改变,从原本的砍刀,渐渐拉长,特别是柄的部分。
不久,战器定形,新完成的战器,从九环刀变形为九环大刀,漂浮在空中,发着太阳似的金芒,孟衍纵身跃起,一下执刀在手。
“唔……好沉啊!”
入手的份量,超过了寻常的大刀,像是拿着一块巨岩,就算运起了帝皇力量,也没有比较轻一点,孟衍险些握持不住,让这大刀脱手。
打从修练金钢不坏体后,孟衍的纯肉体力量,就获得相当增长,尤其是臂力,现在居然连运起帝皇之力增幅,都还拿不住这柄刀,这刀的重量绝对异常,他甚至怀疑,修为不到帝皇,根本没有运使这刀的资格。
“孟衍哥,纯力量不行的,用血脉之力。”
金明姬来得及时的提点,孟衍鼓动血脉中蕴藏的力量,以火焰展现,就看见金翼大刀一亮,燃起光焰,重量一下就轻了,孟衍随手挥动大刀,横劈直砍,像挥动竹枝,轻松自在。
“……真见鬼,完全是两个极端,之前是重得像座山,现在轻得……连筷子都不如。”
孟衍舞着大刀,确认手感,“真的耶,完全感觉不到重量。”
舞丑道:“看来是打造出了一件特殊战器来,不过,这也不算没用,当世一等一的神兵利器中,本来血脉限定、功能限定的就很多,也没人就说这没用了,反倒是因为受的约束多,意外开发出一些强大的功能。”
“强大功能……说得也是,那就来试试。”
孟衍把大刀舞了一圈,重重斩出,本想说这样会击出刀罡,不料却是一道帝焰飙出,形化火龙,飙出百多米,赫赫声威,连孟衍都被吓了一跳。
“……好家伙,随手能击出帝焰,这大刀还真是好强啊!”
孟衍收刀回势,凝视着手中的新战器,自己不曾使用过重兵器或长兵器,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不过,一把没有重量的大刀,这似乎也不能当成普通的长兵器或重兵器。
金明姬点头道:“血脉限定的战器,约束挺多,是否真能随便击出帝焰,恐怕还要经过验证,我是说,如果换了别人来使用,未必就能……”
“有道理!”孟衍道:“现在我真有点等不及了,希望早点出去,早点到琉璃镜城,那就有机会动手,试试这宝贝的威力。”
舞丑道:“要等那么久?外头现成的人不行吗?”
“不好吧?帝焰威力很大,百合和擎天虽然是帝皇,却未必……”
“如果是这样,那就简单了。”舞丑道:“不晓得是幸运还是衰,但您现在出去,马上就有试验机会。”